其實按照她的性格,她不是那種會因為幾句諷刺就反唇相譏的人,可是演藝圈實在是個不小的染缸,要是不讓這些群演們知道她不是好惹的,沒準還要傳出什麼流言蜚語出來。
雖說她能成為女主角的裸替,壓根和任何潛規則都沒有關係,但是一旦有了不好的傳言,對於秦夏末來說也是得不償失的。
況且她說的字字都是實話,成功讓那些嚼舌頭的人們訕訕的暫時閉上了嘴巴。
掐著時間走到了攝影棚,正好到了配角的戲份剛剛結束,到了秦夏末上場的時候。
按照導演的要求換上了一套薄若蟬翼的白色睡裙,秦夏末神色自然的穿著睡裙走入了鏡頭,又慢條斯理的脫掉了衣物,坐在了房間背景中那個古香古色的浴桶裏,漆黑的發絲全部散下,鏡頭徘徊的在她白皙如玉的裸背上來回遊弋。
這一場戲是女主角入裕的時候恰巧被男主看到,需要僅憑一個背影就讓男主記憶深刻,為日後男主對女主強取豪奪打下了堅定不移的基礎。
雖說整體上是個現代劇,可是女主的人設是古董商的大小姐,從小醉心於古物,所以房間中除了水晶吊燈頗有現代氣息外,一切都是仿著古代小姐的閨房來安排的。
浴桶中的水很燙,漂浮著層層疊疊的花瓣,沾染在了秦夏末被汗水浸濕了的肌膚上。
從鏡頭中來看,秦夏末的一舉一動無不符合了無心插柳的標準,她先是自然而然的伸長了一截藕臂,拿起了放在一旁的小木瓢,慢慢的舀著水淋濕了一邊的香肩。
她的動作極慢,纖細修長的手指拈花一般捏著那小木瓢的木柄,三千青絲搖搖晃晃的遮住了她不贏一握的腰線,直到她看似慢慢的適應了水溫,整個人都坐進了浴桶裏。
就在她香汗淋漓的抬手擦拭了一下發上的水珠,又隨意的挽起了發絲,一雙素手輕輕一攪,發絲上的水珠沿著白皙的脖頸滑落……
“卡。”
縱觀全局的許導滿意的暫停,這雖然是秦夏末戲份中最容易的一出,因為是洗澡被人瞧見,所以動作更是要自然而然,並沒有太多演技展示的餘地,所以給秦夏末的劇本上也寫著自由發揮。
“很好,下一場。”許導一說完,劇組人員就嘩啦啦的往攝影棚的另一邊去了,留秦夏末一個人小心翼翼的從浴桶裏爬了出來,抱著那睡裙遮掩住重點部位,跑去簾子後麵換好了自己的衣服才安心下來。
這部《終生摯愛》拍到眼下已經基本上算是收尾,除了補足前麵落下了的情節之外,男女主角的對手戲已經差不多了,也就是說哪怕陸瑾月就是這部戲的女主角,秦夏末也還真不一定能和她撞個正著。
這一點,對於秦夏末來說,也算是個難得的好事。
從道理上來講,她從來沒有懼怕陸瑾月的理由。
就算有,也是因為怕陸瑾月去顧雲深麵前告狀,讓顧雲深對她產生誤會才投鼠忌器,並不是因為她真的覺得自己在陸瑾月麵前矮了一頭。
隻可惜,秦夏末是這麼想的,可陸瑾月生平最大的愛好,除了得到顧雲深的喜愛外,就隻剩下了折磨秦夏末而已。
於是,當秦夏末換好了衣服,拿著毛巾擦著頭發,往攝影棚外走的時候,迎麵恰巧碰到了身後帶著三四個助理,一副大得誇張的墨鏡擋住了大半張臉的陸瑾月。
最開始的時候,秦夏末心中想著下一幕的戲份該怎麼表達,根本沒注意是陸瑾月擋在了她的麵前。
她隻是看到了一雙香奈兒最新款的高跟鞋停在了她的身前,然後無論她向左走還是向右走,那雙高跟鞋的主人都刻意的隨著她左右來回,擺明了是要給她難看的。
這一下,秦夏末幾乎是不用抬頭,也能猜到身前的人是誰了。
“陸瑾月。”當著眾多工作人員的麵,秦夏末麵無表情的叫出了對方的名字,一雙水眸毫無畏懼的落在了對方那美麗的小臉上:“聽說今天沒有你的戲,難為你還特意的跑來這一趟。”
這個聽說,純屬是秦夏末胡說的。
隻是她猜到憑著陸瑾月現在的身份,每日需要趕場的檔期和通告應該不少,作為一個專業的導演,肯定要顧及到藝人時間安排的靈活程度。
在這種馬上就要殺青了的時間,陸瑾月再出現在這,確實是很不合時宜的。
“表妹說的哪裏話,我這個做表姐的來給你探班,怎麼會是難為呢?”陸瑾月聽了秦夏末不冷不熱的嘲諷,抬手輕笑著掩住了紅唇,視線透過棕色的鏡片,上上下下的將秦夏末打量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