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的將盤子空出來了一個,又從本來準備給顧雲深的碗裏撥出來了一點米飯,秦夏末淡定的在走廊上的地毯上席地而坐,開始了無聲無息的大快朵頤。
都說要抓住一個男人的心,就要先抓住男人的胃。
這句給了無數熱戀中的女人啟發的話語一直是秦夏末信以為真的。
哪怕是在國外的三年,她也時常主動下廚做東西給白夕夜吃,希望可以不斷精進廚藝,等到回國的時候能讓顧雲深感到滿意。
直到真的回國後,她才終於有了在顧雲深麵前大展廚藝的機會。
隻可惜她的廚藝已經算是很努力了,和顧家那些專門聘用的五星級大廚相比,無論是色香味都差了不止一個檔次。
怨念的嚼著外皮很酥脆,內裏很嫩滑的培根卷,秦夏末開始慎重思考要不要想辦法去白家找他們家的廚師長拜師學藝。
假如她和白夕夜提出這個要求的話,對方顯然不會不同意,可能不能厚著臉皮提出要求,是秦夏末最感到無可奈何的事情。
末了,她慢悠悠的吃掉了盤子裏最後一點米飯,默默的下定了決心。
陸瑾月從來都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目前的她能比過對方的,大概也就隻有廚藝這一點而已了。
書房中,顧雲深總算結束了一場冗長的跨國會議。
近些年顧氏集團在京城仍然是舉足輕重的存在,這也就決定了他身為無數人寄托夢想的領導者,必須要承擔起相應的責任才行。
實行跨國業務多元化發展,是顧氏近兩年來提出的新的目標,就目前而言,最重要的企劃案馬上將要談妥,一旦獲得英國更多貴族的支持,就可以打敗英國本土的競爭對象,由此徹底打壓集團中那些不太和諧的聲音。
不和諧的原因隻有一個,就是他那位私生子出身的弟弟無疑。
這個念頭讓顧雲深雲淡風輕的勾了勾唇,是完全沒見將對方放在眼裏的模樣。
他很快轉而想到了不久前還出現在書房外的秦夏末。
信步走出了書房,顧雲深幾乎是剛剛推開了房門,就一眼看到了坐在地毯上抱著膝蓋,冥思苦想的秦夏末。
顧雲深的視線迅速的落在了已經冷掉了的餐盤上,又看清了秦夏末皺著眉頭的可愛小表情。
難道說她一直沒有離開,就這樣在這裏等著他出現嗎?
本來還因為會議而有些沉悶的心情立刻得到了緩解,顧雲深薄如一線的唇輕輕勾起。
就算明知道這女人沉思的時候很可能沒想什麼好事,但這樣的秦夏末確實十分呆萌可愛,讓他忍不住的想要靠近和索取。
顧雲深一向隨性而為,怎麼想的就怎麼做了。
他上前的腳步並不算重,驚擾了一直安安靜靜的秦夏末。
此刻秦夏末正想到要如何去與白夕夜商量跟他家的廚師長拜師學藝的事情,猛地察覺到來自背後的身影,讓她小臉一紅,馬上從地上跳了起來,迅速的整理好裙子上的褶皺:“顧先生,您怎麼突然出來了……”
剛剛還打定主意要在各方麵超越陸瑾月,結果下一瞬間就被看到這樣不淑女的動作。
秦夏末欲哭無淚的歎了口氣,覺得這一切都簡直是天意。
“你做了晚餐。”顧雲深並沒有回答秦夏末的問題,視線輕飄飄的落在了已經變冷的晚飯上。
“啊?是啊。”秦夏末沒有明白過來男人的意思,傻乎乎的眨了眨眼睛,也隨著男人的視線,落在了被冷落掉了的餐盤上。
顧雲深的暗示點到即止,望著餐盤不再開口了。
秦夏末心驚膽戰的揣摩了他的心意,恍然大悟的端起了餐盤往樓下跑去:“我這就去重新再做一份!”
半個小時後,顧雲深和秦夏末隔著一張長長的餐桌相對而坐。
桌子上是新出爐的西式快餐,為了防止顧雲深等得不耐煩,秦夏末隻是簡單的煎了兩塊牛排,按照她曾聽說的口味做了醬料,又煮了顧雲深喜歡的意大利麵。
類似的西餐秦夏末並不是很經常做,因為白夕夜的口味十分中式,讓她完全沒有施展的機會。
所以時隔多年再做出不擅長的菜式,讓她小心翼翼的窺視著顧雲深的神情,生怕因為沒有讓對方滿意而再生差錯。
顧雲深手中的銀叉慢慢的卷起了意大利麵,放在唇邊淺嚐即止。
他的神色十分冷漠,讓秦夏末完全分析不出來他究竟是喜歡還是討厭,蠢蠢欲動的忍了一會兒後,壯著膽子小心的開了口:“顧先生,不知道我做的菜還合您的口味嗎?”
為了不讓顧雲深覺得她厚臉皮的蓄意打聽他的口味,秦夏末刻意選擇了很謹慎恭敬的問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