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著宮和的身份自然會這麼說,可秦夏末卻並沒有半點恃寵而驕的意思。
她像是根本沒有聽到宮和的謙辭一樣,仍是自責的露出了一個溫柔的笑意來,一邊跟著宮和往別墅外走去,一邊盡量想讓自己的內心舒服一點:“宮叔,您來了很久了嗎?”
“我也是剛剛到,秦小姐。”宮和走在樓梯前引領著秦夏末的動向,雖說這別墅秦夏末本人還要比他熟悉的多了,但他一向是將秦夏末當成貴客對待,一舉一動都符合了顧家大管家應有的禮數。
這個答案讓秦夏末微微的鬆了口氣,唇角的笑容也更加自然了些,跟著宮和乖乖的上了去醫院的轎車。
見秦夏末已經係好了安全帶,宮和這才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吩咐司機開車,每個細節都體貼到了極致。
有了顧雲深的專車接送,秦夏末回到醫院的速度比回來的時候快了幾乎一倍。
宮和照舊阻止了秦夏末想要自己打開車門的動作,恭恭敬敬的將秦夏末請下了車,正要與她往醫院內走的時候,卻突然站住了腳步,先是對秦夏末歉意的笑了笑,然後才接通了不斷震動的手機。
“夫人,您找我?”
一聽宮和口中的稱呼,秦夏末立刻明白所謂的夫人,應該就是顧雲深的母親了。
這讓她更加不好意思麻煩宮和多留,作為顧家的大管家,雖說一些閑雜瑣事早就已經輪不到年近五十的宮和事事掛心,可是一旦還需要他親自過問的,一般在外人眼中都隻是聽過,就已經值得吹噓很久的大事情了。
於是秦夏末乖乖的束手站在一邊,等到宮和三言兩語的結束了通話,就連忙主動開口道:“宮叔,您有事就先去忙吧,我一個人進去就可以了。”說到這秦夏末又想起了什麼,小臉通紅的對著宮和鞠了一躬:“昨晚我太任性從醫院裏偷跑出來,好像引發了很大的騷動,給您添麻煩了。”
“那我就不送秦小姐進去了,請您一路慢走。”礙於昨夜的混亂確實是宮和解決的,他這一次仍是側過身子避開了秦夏末的鞠躬,卻在口頭上領了秦夏末的謝意。
看著秦夏末乖巧守禮的模樣,本來應該告別離去的宮和也停了停腳步,若無其事的補上了一句:“關於陸小姐的事情,您大可不必過於憂心。在很多情況下,隻要少爺說好,對於顧家來說就已經足夠了。”
說完了這句奧妙的話,宮和含笑上了車子,很快消失在車流之中了。
唯有秦夏末不解的眨了眨眼睛。
宮和會知道她擔憂陸瑾月倒是十分正常,可是後半句話她怎麼好像不大能理解?
要知道同意陸瑾月成為未婚妻的事情,本來就是顧雲深自己決定的,所以顧家自然也沒有其他異議……宮叔想要表達的是這樣嗎?讓她隻要安心的服侍顧雲深就好,隻要顧雲深開心,好處是少不了她的,但其他的就不必多想了?
意識到宮叔大概想要表達的就是這個意思,讓秦夏末猛然想起了昨天她打給顧雲深的電話,恰巧被陸瑾月接起的事情。
這讓她從早開始的好心情悄悄地跌落了穀底,默不作聲的慢慢往住院部挪去。
仁安醫院的住院部為了提供給患者更加舒適的服務,不隻是附帶了一片不小的樹林,沿途紅磚青瓦的營造出了時空倒錯的安靜氣氛,唯有一家紅屋頂的複古報刊亭小巧可愛,分外醒目。
秦夏末原本漫不經心的走著,視線偶然望去的時候,也被這特殊的報刊亭吸引了注意力。
無論是昨天她興師動眾的乘坐直升機入院也好,還是後來半夜偷跑也罷,沒能看到這報刊亭都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而眼下的秦夏末則是駐足看了一會兒,便饒有興趣的前往,打算購買一份讀物來消遣一下寂寞的時光。
報刊亭內空無一人,隻有一個造型可愛的儲物罐放在那裏,擺明了是無人的報刊亭。
秦夏末的視線在最新的幾本雜誌上掠過,漫無目的是視線很快被一家雜誌高大上的封麵吸引住。
封麵的背景顯然是京城某處寸土寸金的高檔場所,而作為封麵中的主角,陸瑾月正穿著一襲鵝黃色的香奈兒新款連衣裙,配著一整套閃閃發光的鑽石首飾,看上去像是個會發光的玫瑰花一樣,滿是熱辣華麗的奪目風情。
那樣奪目誘人的陸瑾月正在一支舞曲過後甜蜜的依偎在顧雲深的懷抱裏,照片中的顧雲深一身考究的黑色西裝,側身對著鏡頭站著,隻吝嗇的露出了一半俊顏,視線淡漠的看不出情緒,血紅的襯衫在袖口露出一角,與精雕細琢的藍寶石袖扣相得益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