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修長的手指無論在撫摸琴鍵的時候,還是在幫秦夏末解開鞋帶的時候,動作都是靈活而輕巧的。
將秦夏末小巧的裸足輕輕放在了自己的膝上,溥子軒愛憐的在幾處地方小心的碰了碰,確認秦夏末並沒有傷到骨頭,而後才注意到了她潔白如玉的小腿上,那些不可忽視的輕微劃傷。
溥子軒的眸色頓時沉了些許,不可置信的望進了秦夏末的眸子,好像這世界上僅有她一人值得他在意般,一字一句的發問:“夏末,這就是你在陸國忠家過的日子?”
秦夏末完全沒能聽懂溥子軒的話裏是什麼意思。
她迷茫的笑了笑,有些害羞於溥子軒認真的視線,尷尬的垂下了小臉。
被人如此珍而重之的望著,說不不感動,那是不可能的。
可是除了感動,秦夏末更多的感到了一絲絲微妙的尷尬。
原來在她的潛意識裏,是希望溥子軒可以和她回到兒時的時光,重新過那些彼此關心的日子嗎?
假如是這樣的話,為什麼在這麼溫馨的場麵中,還是會出現陸國忠的名字啊!
悶悶不樂的想著陸國忠的名字,讓秦夏末頗為不爽的伸出小腳丫輕輕的踹了溥子軒一下,黑白分明的水眸因為酒醉而泛著瑩潤的水光:“沒事的,我又不疼,隻是……不要提他。”
秦夏末的回避在溥子軒看來,簡直就是毋庸置疑的鐵證。
這令他一向溫柔的笑意消弭於無形,音色低沉的問:“夏末,算我求你,離開陸國忠的家好不好?我現在已經不是當年的我了,就算沒有溥家的錢,僅憑我一個人的收入,也可以滿足你所有願望的,好不好?”
秦夏末被這一連串的問題搞得頭暈腦脹,不耐煩的搖了搖小腦袋,迷迷糊糊的道:“我才不是為了當米蟲才留在陸家,我的父母……我有必須要做的事情,必須要做!”
腦海中僅存的一絲清明讓秦夏末保守住了最後的秘密,語焉不詳的做出了回答。
溥子軒卻是為秦夏末話中的意思微微怔了怔。
是了,在他的印象中,秦夏末從來不是個談錢愛財的女人,陽光開朗的性格也決定了她不會飽受委屈卻隻為了當一隻米蟲。
那麼,值得她如此不計代價的留在陸家,真正的原因到底是為了什麼?
假如他可以想辦法知道她的秘密,再替她解決掉的話,那麼他過去欠了她的……是不是……也可以還上那麼微不足道的一些了?
想到這裏,溥子軒的語氣立馬變成了哄孩子的溫柔,他的手上仍是輕輕的按摩著秦夏末說疼的那隻小腳,同時輕聲道:“告訴我嘛夏末,咱們難道不是最好的朋友嗎?你忘記了秦叔叔說以後你就是我的小妻子,妻子怎麼可以有事情瞞著丈夫呢?”
在童年中經常會出現的對話讓秦夏末本就昏沉的腦子更加迷糊了一點。
隻是在聽到妻子丈夫的描述時,她才像是清醒了一點點,搖著小腦袋道:“才不是呢,你都已經有了別的未婚妻了,我也要努力去做別人的未婚妻,秘密也是我一個人的!”
溥子軒按摩的動作頓了頓。
正因為秦夏末無心中第一次喝醉了酒,才顯得她的話字字句句都出自真心。
他有了未婚妻不假,可她……是要去做顧雲深的未婚妻嗎?
外麵,房門被好不容易才逃出生天的助理用力敲響:“溥哥,您快這點,外麵這場麵要控製不住了,那位小姐要是再出現在人前的話,沒準會搞出人命來也說不定!”
溥子軒的心中重重一痛,匆忙的應了一聲,彎腰小心的為秦夏末穿好了鞋子,看著那雪白瑩潤的小腳丫近在眼前,上麵縱橫的小傷口讓他緊緊的皺起了眉頭。
不期然間,一個溫柔的吻落在了那些傷口上。
溥子軒並沒想到自己會如此失控,直到接觸到了秦夏末溫熱濕潤的肌膚,才如夢初醒的站起身來。
秦夏末任由溥子軒將她打橫抱起,靠在男人堅實的胸膛,仍然有點不知所措的茫然:“溥子軒,你要帶我去哪?”
“不好說。”溥子軒輕笑著拉開了房門,和助理從酒吧的後門走出,快速的上了他那輛低調的黑色蓮花,在吩咐司機立刻開車後,才仔細的為秦夏末選了個舒服的姿勢坐好,替她係好了安全帶,又調整了她搖搖晃晃的小腦袋,好讓她可以輕鬆的靠在他的肩上。
如此事無巨細的親密令坐在副駕駛的助理簡直看呆了眼,正想要出口提醒一些什麼,就聽到了溥子軒的下一句柔情似水的回答。
“我去哪裏,你就陪我去哪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