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老夫人淡淡的一句話,成功讓秦夏末將眼睛睜的更大。
要是她沒有會錯意,顧老夫人這句話分明是暗示她可以隨時來顧家做客,登堂入室的製造與顧雲深的偶遇。
她還沒有從喜悅中回過神來,顧雲深就已經毫不客氣的從她身邊路過,同時捏住了她的手腕,將她往門口拽過去了。
秦夏末隻好無聲無息的對著顧老夫人做了個多謝的口型,眼睛亮晶晶的好像揉碎了漫天的星辰。
顧奶奶無聲無息的笑了一下,示意秦夏末不必多禮,就又一次的展開了身邊的那本泰戈爾的詩集,很快的沉浸到了書中去。
玻璃花房的門一開一合,秦夏末已經身不由己的被顧雲深惡狠狠的扯到了門外。
她的視線順著男人筆挺的西裝向上,一直落到了男人俊美無處的側顏上。
從她的角度看上去,男人的俊美確實可以稱得上是近乎毫無瑕疵的,哪怕狹長的眼眸中怒氣翻湧,眼尾的弧度也依舊是十分漂亮。
大概是顧及到了玻璃花房單向透明的設計,男人大步流星的拉著她往側門處前進,一路上她踩著高跟鞋很不熟練的努力追趕他的背影,碰落了不少道路兩邊怒放在枝頭的鮮花。
“顧先生……”一想到顧老夫人應該是個愛花的人,讓秦夏末隻好盡力的攏緊了身上漂亮的禮服,弱弱的希望顧雲深能慢下腳步。
可顧雲深壓根無視了她的請求,而她則是瞻前顧後的越走越慢,直到男人忍無可忍的停住了腳步。
秦夏末這一路上追趕的氣喘籲籲,小臉暈紅的一頭撞上了男人挺直的脊背,脆弱的鼻尖和堅硬的肌肉接觸,惹得她控製不住的,低低的悶哼了一聲。
此時月光早已從天際傾瀉,冷白的光芒將花園中片片落紅勾勒的如夢似幻。
分明是十分旖旎的美景,可二人全都無暇欣賞。
顧雲深背對著秦夏末停住了腳步,卻並沒有第一時間轉過身去。
秦夏末則是擔憂她那一聲悶哼是不是顯得太過嬌氣了,所以像是做錯事了的孩子一般絞著手指,試探性的晃了晃白皙的手腕,想要掙脫顧雲深的桎梏。
下一秒,她的視線天旋地轉,不受控製的抓住了男人的衣服,咽下了那一聲驚呼。
夜風吹過,遍地花瓣迎風起舞,隻可惜並沒有如同偶像劇那般浪漫無比,反倒是直接吹了二人一頭一身。
秦夏末愕然的抬手摘掉了擋住她視線的一片花瓣,發現顧雲深的身上也落著幾枚,而最惹人注目的,則是一片淡粉色的花瓣,恰到好處的落在了他纖長的睫毛上,穩穩的呆在那裏。
這讓男人不快的眨了下眼睛,可那花瓣像是舍不得他的俊美,依舊死死的扒著不放。
他的兩隻手都用來抱著秦夏末了,又不能毫無形象的用力甩掉,隻好視線深沉的望向了靠在他懷中的秦夏末。
後者先是乖乖的眨了眨眼睛,之後開始艱難的忍笑,同時小心翼翼的伸出手來,撚掉了那枚不聽話的花瓣,語調軟軟的笑:“這可是一枚很識貨的花瓣,顧先生要不要留下來以作紀念?”
男人的視線這才繼續放在了前路上,半點不費勁的抱著嬌小的女人在花叢中一路前行。
就當秦夏末以為她不會得到回答了的時候,才聽到男人淡淡的清冷聲音:“它總要比人來的更聰明些。”
聞著男人身上令人安心的清冷香氣,秦夏末無辜的扁了扁嘴巴,心說她怎麼聽不懂顧雲深的暗示?
若是她當年能不夠識貨,直接避他如蛇蠍的話,又怎麼會惹得陸瑾月大發雷霆?
不過這意料之外的花瓣卻是讓二人間有了一段短短的交流,讓秦夏末有些感謝的用指尖悄悄地將其展平,準備回到公寓後夾在本子裏,算是留下了一點點難以忘懷的回憶。
顧家老宅的側門旁,宮和帶著幾個傭人,已經等候了很長的時間。
看著顧雲深抱著秦夏末疾步而來,他也並沒有露出什麼驚訝神色,而是示意傭人打開了房門,本人則是親自為顧雲深拉開了車門,看著顧雲深將秦夏末塞進了車裏去。
秦夏末生怕顧雲深的粗暴會毀掉身上的禮服,雖說她本人對於這種東西並不在意,但是對於這件禮服的價值,她卻不得不小心翼翼。
坐在副駕駛上係好安全帶,她心中忐忑的通過車窗看向了站在車邊的宮和。
這一次,顧雲深並沒有要求司機陪同,而是自顧自的打開了另一側的車門,直接發動了轎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