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意識到了當年的秦夏末夢中囈語的內容究竟是什麼的時候,一絲危險的鋒芒自顧雲深幽深漆黑的瞳孔中劃過。
很顯然,直到那個除夕之夜之前,秦夏末的心中,應該是隻有溥子軒一個人,才會連做夢都沒有忘記對方的姓名。
而在那之後,他成了她獨一無二的選擇,基於這種情況之下,她最初喜歡他就是居心不良的,哪怕他對過去不聞不問的強行和她有了些許情人間的關係,但那個疑惑仍然時不時的像是細密的針一樣,穿插在顧雲深的心底。
她說的喜歡……從始至終,他究竟應該相信幾分才對?
也許連一分都不應該相信吧,早在她親口說出原因隻是‘利用’的時候,他就應該毫不手軟的將她棄如敝履,或許手段再狠一點的懲罰也沒有關係。
畢竟如同他這般的天之驕子,本不該為了任何人和任何事動搖他所處的地位,但是……不知怎的,好像從第一眼看到她開始,他就無法抗拒秦夏末這三個字。
哪怕動情對他來說,傷害實在太大了。
顧寒正是看出了這一點,才會在這幾年將一直不管不問的私生子付景玉召回,為的就是他什麼時候再也支撐不住,率先準備好替他接手顧氏集團,為顧家繼續奮鬥的人選。
但是,隻要他還意識清醒一日,顧氏集團他絕不會交給任何人。
想到這裏,男人薄如一線的唇角勾起了一個深刻的弧度,在幾個一不小心將目光看過來就傻在原地的女人的注目下,似笑非笑的將視線投向了秦夏末的方向。
秦夏末……也是一樣的。
坐在沙發上和幾個名媛玩牌的秦夏末被身後冷森森的視線看的很不自在,似有所感的借著彎腰撿牌的動作往後瞄了一眼,卻發現那個角度是空無一人的。
難道是錯覺?
她有點糊塗的皺了皺眉頭,下意識的將視線看向了正等待著她出牌的陸瑾月。
“表姐,我這裏可是什麼牌都有哦,你有沒有想要的?”
陸瑾月聞言不耐煩的瞥了她一眼:“快點,你要是猜得到的話。”
她們二人明明沒透露什麼信息,旁邊圍坐著的兩個女人卻不滿的咋呼了起來:“喂,你們兩個表姐妹感情再怎麼好,也不要在這裏耍小動作,難不成連老同學的錢都要騙嗎!”
“可不是,現在起不準你們再說話了,尤其是陸大小姐。”
將手指遲疑的放在了一張梅花六上,秦夏末不大確定陸瑾月想要的是不是這張牌,雖然和對方合作也很讓人惱火,但是總比要輸給對麵那兩個女人一大筆錢要來得好多了。
這種美其名為餘興活動的賭博,據說是每年同學聚會的慣例,所有的女人通過抽簽的方式來決定成四個人一組,每兩個人成為同伴,以抽牌的方式決勝負。
輸了的一方,要無條件的拿出在賭局開始時就已經說好了的基本金額,最低也是五百萬起的。
然而這種事情秦夏末別說是擅長了,基本上隻能算是知道基本規則而已,再加上戰戰兢兢的不想輸掉屬於顧雲深的錢,才更加小心翼翼的穩步前進,希望和陸瑾月交換一點手勢和暗號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