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我明白你的意思。”
神色漠然的眯起了眼睛,顧雲深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按壓了一下抽痛的額角,眼前不自然的呈現出了些許虛幻的影像,就好像坐在那裏的顧老夫人突然分裂出了幾個來一樣,讓他下意識的別開了眸子。
藥劑加重的副作用,除了平日裏的頭痛耳鳴等等,還有這些不定時出現的幻覺。
就算他再怎麼不願承認,可藥劑加大也確實是秦夏末回國之後的事情。
隻要知道那個小女人在他的方圓百裏,哪怕隻是呼吸著一個國家的空氣,都足以讓他無法再如同那三年中的每一天一樣平心靜氣。
默默的深吸了口氣,顧雲深放下了按壓額角的手指,再開口時仍是毫不猶豫:“等到我無法控製它的那一天,再說這種事情也不遲。”
……
與此同時,秦夏末跟著陸瑾月走出了別墅,在玫瑰花園裏站定了腳步。
她還記得三年前最後一次回到陸家的時候,她就是站在這裏的玫瑰花園中,被陸瑾月用父母的骨灰作為威脅趕走的。
想不到三年之後,陸瑾月舊事重提,連要挾她的招數都一如過去。
陸瑾月才不管秦夏末看著四周的神色有多複雜,她隻是高高在上的對著秦夏末露出了一抹嘲笑,將一份剛剛出爐的文件從包包裏拽了出來,強硬的塞在了秦夏末手裏:“看看吧,這就是你要的DNA鑒定。”
心中猛地一跳,秦夏末的視線瞬間落在了陸瑾月帶著冷笑的麵孔上,假裝毫不在意的笑著說:“這麼快?我不是還沒有把血送到你那裏去?”
“當然是為了讓你早點死心,至於你的DNA來源我可以告訴你,是你以前留在陸家的一把舊梳子上的,要是你不相信的話,可以自己拿著材料再去驗一次也沒有關係。”
同時將一把桃木梳子從包包裏拿出來丟在了地上,陸瑾月抬著下巴指了指那文件,不耐煩的催促:“快點看,老夫人還等著我去陪伴她,就算你想在這裏拖時間也是沒有意義的,除非你真的想當個不孝女,讓你爸死了都要被挫骨揚灰!”
挫骨揚灰這四個字,重重的刺痛了秦夏末的內心。
她死死的用指尖抵住掌心,才總算忍住了沒有立刻一巴掌打在陸瑾月臉上的衝動。
指尖卻難掩顫抖的捏著那薄薄的幾張文件翻頁,先是看到了對比的材料確實是幾根漆黑的秀發和指尖大小的白色粉末時,視線就牢牢地定在了那裏動彈不得。
陸瑾月見秦夏末的表情忽然變得可怕的很,下意識的退後了一步,沒好氣的繼續督促:“看照片有什麼意義?別忘了東西可是在我手上的!”
陸瑾月的叫囂讓秦夏末勉強的回了回神,她壯著膽子將文件唰唰唰的向後翻去,直接落在了那一行證明了材料關係的字句上。
毫無疑問,如果頭發沒有問題的話,那骨灰就肯定是真的了。
想不到陸殿英竟然惡毒到了這個地步,生前阻止她父母的婚姻也就算了,就連她的母親死後,還用這種殘酷的方式硬生生的拆散了她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