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的兩分鍾內,秦夏末已經和年如玉你來我往的說了幾句。
被冷落了的許成材先是不滿的皺了皺眉頭,卻在看到年如玉的時候還是忍了下去。
年家的長子是顧雲深的首席秘書長,這一點是京城中人人皆知的事情。
“配角?”秦夏末也不生氣,淡淡的重複了一遍,笑著問:“看來溥子軒今天是不會出現了,對不對?”
年如玉冷冷的盯了她一眼,嬌嬌媚媚的哼了一聲:“怎麼,你又想來溥家勾引我的未婚夫?”
“那你就盡量看好了你的未婚夫,千萬別讓他跑了,否則……”意味深長的頓了頓,秦夏末趁著年如玉為了聽清她的話語而不自覺靠近的瞬間,手臂不輕不重的在那高腳杯上撞了一下。
“啊——”
“你恐怕哭都來不及了哦。”
截然不同的聲音同時響起。
溥夫人早就在觀察著秦夏末這邊的情況了,隻是礙於許成材坐在這裏還相談甚歡,才一時間沒敢走過來打擾。
這會兒借著年如玉一臉怒容的眼看要和秦夏末上演一出全武行,才借機連忙湊了過來。
她先是三言兩語的安撫了一下年如玉勃然大怒的情緒,接著才討好的對著許成材笑了笑:“宴會已經開始了,請許總也移步吧。”
自始至終,都沒有看秦夏末哪怕一眼。
對於這樣擺明了的冷遇,秦夏末的反應就是沒有反應。
她若無其事的站起身來,看了眼被一杯果汁澆的渾身黏黏的年如玉,優哉遊哉的說:“那感情好,我們都等了這麼久了,就是為了等宴會開場呢。不過年小姐應該是趕不上開場祝詞了,真遺憾。”
按照年如玉妝容的精致程度,就算溥家還有專業化妝師隨時效命,洗個澡再重新化妝,起碼也需要半個鍾頭。
而正是這樣微妙的時間差,讓年如玉本來準備好的,作為溥家未來少夫人閃亮登場的主意完全化為了泡影。
似笑非笑的望著和溥夫人一道遠去的年如玉,秦夏末慵懶的打了個哈欠,對著冷眼旁觀了半天的許成材歎了口氣:“讓許先生看笑話了,我也無能為力。”
“倒是一出很精彩的好戲。”
看著花園中的人們都開始朝著別墅內移動,許成材也同樣站起了身子,抬起手臂對著秦夏末示意:“秦小姐想要挽著我走進去嗎?這裏帶著伴兒來的人可是不少。”
“多謝,我一個人就可以了。”
婉言拒絕了許成材的邀請,秦夏末抱歉的宛然一笑,率先挺直了脊背,嫋嫋婷婷的在眾人下意識看過來的眼神中走進別墅去了。
許多年過去,溥家的別墅雖然也幾經翻新,可整體風格還是那種土豪金暴發戶的樣子。
抿著唇敲了敲歐式風格的實木桌子,秦夏末自顧自的選了個不太引人注目的角落坐下。
她進來的偏晚了一些,溥建國已經為自家妻子的生日說過了祝賀的吉祥話兒,現在正登台表演的,是拿著溥建國作為生日禮物的鑽石項鏈,感動的泣不成聲的溥夫人本人。
有人眯著眼睛暗中打量了一下那所謂的鑽石項鏈,每一顆鑽石無論大小還是色澤,連給秦夏末身上佩戴著的那串項鏈當邊角料還嫌不夠。
而秦夏末卻是完全沒有在意,隻是默不作聲的想著一會兒年如玉換了衣服閃亮登場,怎樣才能再在人家身上喂一杯果汁,要特別難洗的那一種。
基於這一點,溥子軒沒來參加,對於秦夏末來說完全是件好事。
這樣的家庭能培養出溥子軒那樣的男人,也算是奇跡一件了。
作為被溥家重點邀請了的對象,許成材先是在人群的末尾找到了秦夏末正麵對著一大杯冰激淩,慢條斯理的品嚐著的身影,跟著才簡簡單單的客套了兩句,話裏話外不漏一點口風,讓溥建國心中失望之極。
於是,當話筒再一次傳遞到溥夫人手中的時候,溥建國便微微頷首,輕輕的點了點頭。
溥夫人心中明了,視線如刀般瞧著秦夏末戳了過去,開口時兵不血刃的道:“相信大家剛剛在花園裏聽到了一些有關溥家不太動聽的傳言,趁著大家現在都在場,我想抽空為各位解釋一下。”
此言一出,語驚四座。
眾人的模樣在人群中搜索了一會兒,大多數幸災樂禍的看向了正叼著冰激淩的勺子,一臉無辜的秦夏末。
後者若有所思的挑了挑眉頭,也不用溥夫人拿腔拿調的邀請,直接放下冰激淩走了過去,好整以暇的笑:“溥夫人真是太客氣了,隻是連事實還要強辯幾分,是不是有損溥家的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