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夏末淡漠的反應,讓顧老夫人眼中怒色更深。
雖然就算秦夏末好好認錯,也絕對不足以彌補這樣可怕的錯誤,更何況對方根本沒有任何認錯的意思,反倒還用這種似是而非的話,當著所有人的麵前將矛頭指向了落了水的陸瑾月。
要是陸瑾月的落水或者不會遊泳都隻是做個樣子,她或許還能相信幾分秦夏末的說辭。
可是眼下,任誰都能看得出來,陸瑾月的驚懼和後怕完全不是做樣子的,昏迷的時間也遠遠和裝腔作勢扯不上關聯。
將所有的細節全都在心中掠過一遍,顧老夫人十分短促的笑了一下,擺明了不相信秦夏末說的任何一個字。
秦夏末仍是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像是早就知道了會是這樣的結局。
別管陸瑾月是不是無心插柳,結局終究是如她所願了。
顧寒作為事件大半的旁觀者,更是親眼在遠處目睹了陸瑾月和秦夏末如何在湖邊扭打掙紮,此時神色陰沉的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的付景玉,思量片刻道:“既然是你的未婚妻做出了這種事情,你要如何決定?”
按照現在的人證物證來說,就算將秦夏末直接報警抓走,告一個殺人未遂的罪名也不是不可能的。
而顧陸兩家現在正處在即將聯姻的關鍵時期,如果秦夏末不再和顧家的二位少爺有一絲一毫的關係,那麼自然是秉公處理最能讓陸家心甘情願,心滿意足。
對於這一點,付景玉心中再清楚不過了。
他眉頭微蹙的看過了不言不語的秦夏末,視線在對方白皙的腳丫上稍稍一凝。
鮮紅的血液映在白皙的肌膚上,看上去刺眼的令人暈眩。
付景玉按住了額頭,坐在輪椅上輕輕的歎了口氣:“父親,她是我的未婚妻。”
“……好吧。”
恨鐵不成鋼的瞧了一眼這個越來越麻煩的私生子,顧寒開始疑惑準許對方回到顧家來究竟是對是錯。
反正顧雲深遲遲不肯崩潰,留下這麼一個備用品的意義也不是很大。
而一直保持沉默的秦夏末聽了這句話,才猝不及防的抬起頭來。
她定定的看著付景玉,堅定地搖晃了一下小腦袋,一字一句的說:“不,我……要和你退婚,付景玉。”
這句話已經在她心中盤桓許久。
眼下正是最佳時機。
她對他本來就已經於心有愧,又怎麼能再次的連累了他?
“夏末,是否退婚,我希望等你考慮清楚了之後再說。”
付景玉被顧寒厭棄的視線看的心中一冷,唇角微微勾起了一個輕蔑的弧度。
果然,無論他再怎麼努力,都始終是比不上顧雲深一星半點。
既然如此,他就更加要力保秦夏末,來作為日後和顧雲深談判的籌碼了。
可秦夏末卻在微冷的寒風中默默的挺直了脊背,表明了這件事情已經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了。
殺人未遂會被怎麼判決,她心中並不清楚。
但是很奇怪的,她並不為了未知的未來而恐懼,卻隻是感受到了這個夜晚夜涼如水的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