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征求,而是命令。
秦夏末輕輕地抿緊了薄唇。
無數拒絕的理由在她心中閃過,卻又被她一一否定。
算了。
她在心中悄無聲息的歎了口氣,現在再說什麼讓付景玉置身事外的話也沒有什麼用處,倒不如帶著對方去幫她壓壓場子,讓陸家人不敢鬧得太過分。
與此同時,顧老夫人正在書房待客。
一大早就急急忙忙趕來的王豔坐在顧老夫人下首處第一張紫檀木椅上,堅硬的木料讓她那習慣了真皮沙發的屁股擰來擰去不安分的坐著。
她耐著性子聽顧老夫人毫無偏頗的複述了一下昨夜看到的一切,語氣堅決的痛罵道:“瑾月和我說的一點不差,這秦夏末連這種事情都能做得出來,分明就是謀殺未遂!”
顧老夫人隻是說完了她該說的,就完全忽視了氣的渾身大顫的王豔,單單隻是若有所思的朝著眉頭緊鎖的陸國忠看去:“陸先生,你也是這麼想的?”
陸國忠當然也是這樣想的!
隻要和秦夏末沾上關係的事情,他從來都不吝嗇的用最大的惡意去揣度秦夏末的想法。
卻渾然忘記了如果秦夏末真的是個心狠手辣的女孩,也許早就不會再去惦記著找什麼證據,而是僅僅隻憑著猜測,就足夠在他們睡夢中手起刀落,將他們一個個都就地正法了。
這會兒聽了顧老夫人的問話,他馬上強忍激動的重重點頭,一派正義凜然中夾雜著十分刻意的心痛,拍著胸口用一副哀莫大於心死的語氣,戲份很足的呢喃自語,宛如直到現在還不敢相信究竟發生了什麼一般。
“顧老夫人,雖然我相信瑾月從小到大都沒有說過謊話,可是當我聽到事情真相的一瞬間,又多麼希望這並不是真的啊!”
垂首頓足的哀歎了起來,陸國忠打定了主意要借著這個機會讓秦夏末永世不得翻身,於是更加要做足了身為長輩應有的感慨和痛苦:“她就和瑾月一樣,打小兒都是在我眼前看著長大的,現在突然告訴我說我的兩個女兒之間鬧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這實在是太令人難以置信了。”
顧老夫人眼中的神色稍稍冷了一些,涼薄的將茶杯放到了手邊的小案上。
就算秦夏末做的事情確實可怕,但陸家這樣處心積慮的要將人置於死地,用心也不可謂是不歹毒了。
這樣說來,那些平日裏傳言秦夏末在陸家過的並不怎麼好的,大概也是真的消息了。
而陸國忠卻渾然沒有察覺到了顧老夫人心意的改變,猶自誇張的歎了幾口氣。
心中卻是心花怒放的將話題引入了他最在意的一點:“可是天子犯法還與庶民同罪,夏末既然做出了這麼可怕的事情,都是我這個做舅舅的管教無方,在她受到了法律應有的製裁以後,我也要回到父親那裏去承受陸家的家法!”
一聽自己的丈夫如此沉痛,唱著黑臉的王豔立刻不同意了。
她也顧不得顧老夫人是怎麼看的了,噌的一下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走到陸國忠的身邊很不同意的瞪大了一雙杏眼,沒好氣的說:“憑什麼我們夫妻倆要為了那壞丫頭做下的惡事擔驚受怕?她既然敢對我的瑾月動手,自然就要做好相應的覺悟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