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夏末在溥子軒暗含緊張的注視中,僅憑記憶的往前直走再左轉,一路上繞過了擺放在大廳的所有植物,準確的摸到了二樓的樓梯。
這一手絕技看的溥子軒心中火熱,他原本有些緊張的眸子溢滿了溫存的笑意。
很好,看來秦夏末的確是回到了十四歲的心智,否則在事隔十年以後,她不可能再對當年的家記憶猶新。
而秦夏末等了一會兒也沒等到表揚,不太開心的哼了一聲,仰著小腦袋繼續邁開腳步,往她的臥室走去。
一路上順順當當的,一切溥子軒想象中的危機都沒有發生。
拉開少女時期的椅子坐下,秦夏末的手下意識的往桌子上一放,馬上摸到了她記憶中昨夜剛剛寫過的,還沒來得及收起來的日記本。
趁著溥子軒還沒有進房間,她趕緊手忙腳亂的將本子在手中扔來扔去,最後一低頭藏到了床底下去。
殊不知溥子軒怎麼可能放心她一個人走的這樣快,即便這別墅是他根據記憶一樣一樣臨摹出來的,可難免工匠會在什麼地方有些疏忽。
站在門邊屏住呼吸,看著秦夏末心慌意亂的紅了一張小臉,又不自覺的滿臉羞澀和歡喜。
他眼中深不見底的情感也隨之融化,令他下意識的抓緊了門邊,才沒有失控的喚出她的名字。
天知道他多想緊緊地抱住她再也不放手,可那樣會嚇到她。
所以,隻能忍耐。
深深地吸了口氣,溥子軒刻意放重了腳步,施施然的走到了秦夏末麵前。
秦夏末還在想著幸好日記沒有被發現,坐姿也不自覺的用身子擋著大床,不太自然的咬著唇說:“你幹嘛要跟過來,我爸媽看到會罵你的。”
“才不會呢,秦伯父那麼疼我。”
笑眯眯的將在樓下冰箱中拿出來的布丁放到了桌麵上,溥子軒在秦夏末身邊坐了下來,揭開蓋子用勺子挖了一些,盡量保持心平氣和的送到了她看上去就甜蜜柔軟的唇邊。
聞到布丁熟悉的方向,秦夏末下意識的舔了舔唇,心滿意足的吃了下去:“嗯,草莓味的,好吧,我就原諒你擅闖閨房的行為了!”
“我會好好感恩戴德的。”
溥子軒聳著肩膀笑出了聲來,側目看著秦夏末不管不顧的接過勺子,剝奪了獻殷勤的機會。
垂在身側的指尖下意識的掐了掐自己的大腿,他才在那劇烈的疼痛中由衷的笑了起來。
如果此時有他人在場,一定會很驚訝以溫柔為名的溥王子,在真心實意微笑的時候,竟然多了兩分讓人心中軟軟的孩子氣。
疼痛代表這眼前的一切,都並非虛幻。
他不會對秦夏末做什麼多餘的事情。
隻要能這樣看著她,就已經讓他覺得足夠滿足,別無他求了。
一盒布丁在隻剩最後一口的時候,秦夏末呐呐的住了口,含著勺子將布丁盒推到了溥子軒麵前:“喏,給你留了一口,你不是不愛吃甜的嗎?”
“隻要是夏末留給我的,就算是毒藥我也很喜歡。”十年以後的溥子軒在甜言蜜語的技巧上,遠遠不是當年的少年能比的。
一句話輕輕巧巧說的秦夏末紅了臉頰,極其不自在的轉過身去,小聲抗議著:“快點吃啦,你把我說的是有多壞啊!”
“要是你親自喂我的話……”
“你……”
秦夏末惱羞成怒的瞪了他一眼,結果怎麼努力看,眼前都是一片白茫茫。
這讓秦夏末很不爽的眨了眨眼睛,覺得紗布礙事的很,軟綿綿的要求道:“非得包著不行嗎?雖然我隻能看到一點點的光,也比現在這樣完全看不到要好得多了。”
為了表示她懇求的誠意,秦夏末抿著粉嫩的唇,主動將那布丁盒拿在了手裏,細白的手指大大方方的在溥子軒的俊臉上摸索了一會兒,準確找到嘴巴的位置,不客氣的掐住他的臉頰:“啊嗚。”
溥子軒被她掐的又是疼痛又是想笑,俊臉變形的情況下艱難的吃掉了剩餘的那塊布丁。
明明平日裏隻有在懷念秦夏末又看不到她的時候,才會拿出來回憶的道具,竟然也有這樣甜蜜醉人的美味。
苦澀的舌尖被甜蜜打動,溥子軒的心中也跟著微微一動,凝視著秦夏末臉上天真溫柔的笑意,無意識的握住了她還捏著他臉頰的手,低低的輕聲道:“夏末……”
隻是叫了她的名字而已,卻讓二人不約而同的停下了所有的動作。
那聲音太過纏綿蝕骨,令秦夏末唇角的笑意稍稍凝固,一瞬間心中極其不安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