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溥子軒不想再在秦夏末這裏聽到他母親的名字,幹脆就手將蟹腿塞進了她的小嘴巴裏:“乖乖吃你的。”
秦夏末咬著蟹腿點了點頭,嘿嘿壞笑著:“咦,你竟然也有和家裏賭氣這一天啊,這樣不是特別幼稚?我記得你以前還為了這種事情笑話我來著。”
“……”
不想和秦夏末在有關溥家的事情上浪費任何時間,溥子軒垂眸看了看手機上的消息,神色一瞬間變得陰沉。
果然,顧雲深在這樣短的時間裏,已經知道了秦夏末出了車禍,並且也順藤摸瓜的找到了送秦夏末去醫院的路人,問出了是他將秦夏末帶走的事實。
忽略掉那些快要爆掉的未接電話和語音信箱,溥子軒豁然從凳子上起身,拿起手機快速的回了幾個字。
經過了和秦夏末短短幾個小時的獨處,讓他更加不能坐視顧雲深將她奪走。
隻是即便他想帶著秦夏末通過那人給的方式逃離京城,卻又該如何得到秦夏末的許可才好?
他之前分明說了秦夏末的父母正在生死一線,秦夏末沒能為此大哭大鬧就已經很奇怪了,在這種時刻讓對方隨著他離開京城,簡直是不可能做到的要求。
但是……
顧雲深目前貌似已經派人趕去了溥家,也許下一刻就會從回去的管家口中得知他的所在,他已經沒有更多的時間可以浪費了。
帝王蟹滑落在盤中,堅硬的殼與雪白的瓷器碰撞,發出了輕輕的聲響。
秦夏末剛剛咽下了雪白的蟹肉,還來不及心滿意足的表示認可,溥子軒就已經迅速的擦幹淨了手,對著她認認真真的低聲道:“夏末,我想帶你離開這裏,可以嗎?”
“離開?”
她下意識的摸了摸被紗布包裹著的眼睛,不能理解的問:“出去玩嗎?可是我暫時看不到,還是等眼睛好了再……”
“不行!”
溫柔的假象在緊張中快速消失,溥子軒的嚴肅令秦夏末嚇了一跳:“子軒哥,你怎麼了?”
奇怪。
從她車禍醒來的那一刻起,周身的任何事情都很奇怪。
溥子軒深深地吸了口氣,唇角立刻勾起了眾人所熟識的溫柔笑意,一邊拉著秦夏末不由分說的從椅子上起身,一邊以最快速度對她解釋道:“你父母的傷勢在本地醫院已經治不了了,現在已經被院方緊急轉院,我要帶你去另一個城市。”
說這話的時候,他握著她纖細手腕的手指不自覺的收緊。
溥子軒緊緊的抿著唇,腳步堅定地拉著亦步亦趨的女孩往門口趕去,俊朗的臉上一片慘白。
他在心中惡狠狠的嘲笑了自己,究竟都做了些什麼,明明知道父母是秦夏末最在意的過去,卻還要拿著她最在意的人來欺騙她……
這難道不是傷害的一種嗎?
有那麼一瞬間,他簡直想要老老實實的和秦夏末說出一切,然後讓秦夏末來決定要不要跟他離開。
反正秦夏末現在還想不起來那個俊美無儔的男人,如果他現在這樣做的話,秦夏末會答應的可能性非常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