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彈慣了琴弦和琴鍵的手,做出這種暴戾的動作,也依舊是優雅的漂亮。
那幾個流裏流氣的青年大概都是二十五歲上下的年紀,平日裏八成也就隻是在小圈子裏耀武揚威的壞蛋而已,根本沒料到溥子軒一言不合就敢動手。
甚至別說是他們了,就連秦夏末也被嚇了一跳,忙更加用力的拉了拉溥子軒,踮起腳尖盡量湊近他的耳邊。
她十四歲以前一直都是活在父母的庇佑下的,最嚴重的擔心也不過就是溥子軒是不是對班裏其他的女孩子有了好感,沒怎麼見過這種打架的架勢,又看對方人多勢眾,連忙小聲的央求道:“子軒哥,你別跟他們一般見識,咱們換個地方站好了。”
心中說不感動是假的,但是更多的卻是擔憂。
溥子軒的耳朵被她若有似無的吹息弄得有些癢癢,他心中軟了軟,可提著對方領口的手指卻是半點沒有放鬆。
他不能容忍這些垃圾覬覦秦夏末,哪怕隻是嘴上說說也要付出相應的代價才行。
被他捏著的那個青年麵色通紅,除了溥子軒下手沒有輕重以外,更多的是為丟了麵子而感到義憤填膺,他手舞足蹈極其丟人的掛在了溥子軒的手上,卻不忘連連對著同伴拚命的使眼色。
最開始反應過來的,是坐在外側的一個黃毛。
他啊的一聲拿過了旁邊妹妹的包,不管不顧的掄起來朝著溥子軒砸去。
要不是這個舉動太小家子氣了,光聽那口中的大喊倒還是很有幾分氣勢:“混蛋,你給我放開大金!”
車廂中人擠人的站在一起,黃毛這一掄起碼波及了兩三個無辜的群眾,其中不少人本來隻是看熱鬧的朝這邊望來,這下子忽然成了被殃及的池魚,再看這些社會青年的眼神頓時厭惡了幾分。
而人群的密度注定了溥子軒是躲無可躲的,黃毛完全不在乎其他乘客是怎麼想的,隻想要通過把溥子軒狠揍一頓來豎立他們這小團夥的威信。
至於那些不痛不癢的眼神?
拳頭硬的就是老大,沒看到他們就算在公共場合裏鬧事,也沒人敢說個不字嗎?
就在那皮包帶著風聲要抽到溥子軒身上去的時候,秦夏末仗著身材嬌小,硬生生的擠到了溥子軒麵前,伸出手去拉扯那個包包。
她心中怕得很了,同時卻也有種不服輸的韌勁,咬著唇睜大了眼睛,氣鼓鼓的朝著那黃毛望去:“不許你打子軒哥。”
“夏末!”
溥子軒頓時皺緊了眉頭,一把將那氣的快喘不勻的垃圾丟回了座位上,轉身將秦夏末護在了懷裏。
他才不在乎被打到一兩下,不如說在動手以前他就已經做好了這樣的覺悟。
畢竟他擅長的是受萬人仰慕,而不是如同小流氓一樣扯在一起打群架,而且從人數的懸殊差距來看,群架也是這些人一群圍毆他一個。
黃毛臉上得意洋洋的扯開了一抹笑容,虎虎生風的皮包砰的一下砸在了溥子軒的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