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時間一長,她皺著的眉頭越來越緊,終於忍不住哼出了一聲痛哼。
溥子軒尚且來不及平靜他抽痛的心,就率先發現了秦夏末的不對。
他慌慌張張的凝視著秦夏末皺眉忍痛的模樣,隻恨不得替她來承受這種痛苦。
好在出京以前,徐淼就已經和他囑咐過了,淤血在腦子裏的自然消散是需要一定的時間的,在此期間秦夏末很有可能會因為淤血而頭痛頭暈,變得嗜睡和情緒不穩都是很有可能發生的後遺症,讓他並不需要擔心太過。
秦夏末忍了又忍,最終身子軟軟的垂在了溥子軒的懷抱中,是被硬生生疼的暈了過去。
溥子軒的眼眶也同樣泛紅,他一言不發的抱著女孩踏上了回去大宅的路,心情卻已經被絕望和失落淹沒。
在嚐過了和秦夏末那麼多的甜蜜以後,他幾乎不能容忍她有一天會怨恨他。
可事到如今,也隻能暫且走一步看一步了。
……
秦夏末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次日清晨。
她在鳥叫的聲音中愣愣的想了一會兒,才恍然想起了昨天都發生了什麼。
在意識到昨夜的一切並不是夢境的一瞬間,頂著一對哭紅腫了,眼睛都要睜不開的秦夏末顧不得穿好鞋子,急匆匆的從古式的雕花大床上跳了下去。
還沒等她走到門口,溥子軒就已經端著一個木製的托盤走了進來,將上麵的買來的菜肴和他親手做的米粥一起,隨手放在了不遠處的八仙桌上。
秦夏末赤著腳站在了原地,巴掌大的小臉上滿是複雜和疑惑,她反複的抿了抿唇,才強忍悲傷的問道:“子軒哥,為什麼?”
要是他真的有心將她帶回京城,她現在就不會還是身處在這裏了。
溥子軒沉默片刻,上前一步想要握住秦夏末的手。
秦夏末卻在他要有動作之前先默默的退後了一步。
察覺到她無聲無息的抵抗,溥子軒眸中的神色更加複雜了一些:“夏末,你是真的討厭我了嗎?”
“……不是。”秦夏末想了想,認真的搖了搖小腦袋:“我不會因為子軒哥想要對我好,而討厭你的,但是我必須馬上回到京城去。”
“我不讓你回去,是有其他原因的。”溥子軒心中一鬆,想了一整夜的借口順理成章的緩緩道出:“你父母的企業有一些不大對勁的地方,現在你父母去世,公司裏已經亂成了一團,是你外公和舅舅暫時接管了剩下來的爛攤子,但一時間也沒有辦法處理完畢。”
他的解釋讓秦夏末睜大了眼睛。
溥子軒側過頭,看著她嬌憨又失落的麵孔,打了一夜的腹稿便有些說不出口。
他修長的指尖在冰冷的桌麵上猶豫的敲擊了一下,強忍著直接將那瀕臨破碎的女孩擁入懷中的衝動,盡量尊重事實的繼續說:“大概就是因為這樣,我才帶你暫時離開那裏,你父母的後事有陸家人全權負責,你完全不需要擔心……我這樣說,你能理解嗎?”
秦夏末許久還是沉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