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個必要麼?”他淡淡的說,視線下意識的隔著簾子看向了不遠處秦夏末的身影。
他不希望秦夏末和他獨處的時間被任何人打擾。
但溥子軒也不能否認,這樣突兀的退婚,對年如玉來說確實太過殘酷了。
誰讓他的心很小,小的隻能裝下秦夏末一個人。
“有。”年如玉擦幹了眼角的淚水,抬眼看了看四周全然陌生的風景,咬牙威脅道:“我已經知道你在哪個城市了,現在我就在這個城市中,就算憑著我找不到你和秦夏末,可是如果我把這個消息告訴給顧雲深,你覺得他會找不到你們嗎?”
一邊說著,年如玉掐在掌心中的指尖一邊悄悄的用力。
她姣好的麵容因為怒氣而有些扭曲,一字一頓的提醒著:“再加上溥夫人的身體狀況,你就一點都不在乎嗎?不對吧,我認識的溥子軒,可不是這麼絕情的男人呢。”
溥子軒神色一冷。
他不願受製於人,但年如玉說的也的確沒錯。
別管溥夫人在外人看來是個什麼形象,她終究是他的母親,他不能當真不管。
“……好,我把地址告訴你。”
等到溥子軒打完了這通電話,從隔間走出來的時候,電視上的財經新聞剛好結束。
秦夏末迅速將視線從電視上移了回來,有些不好意思的對著溥子軒勉強笑了笑。
看著電視上陌生的男人目不轉睛,還費心費力的去猜那男人每一個眼神背後的深意……
這種行為絕對不是用花癡或者顏控就可以形容的了,非得是水性楊花那個層麵上的嚴重問題!
溥子軒拉開椅子在秦夏末對麵坐下,自然發現了她神情中些許不自然。
“對不起,是不是我去的時間太長了,讓你一個人很無聊?”
細心地將牛肉麵裏所有的蔥花都挑的一幹二淨,溥子軒轉而將筷子也事無巨細的放在秦夏末的掌心,才稍稍的擰了一下眉,神色不悅的對秦夏末說:“明天可能會有個女孩子來找我,我會盡快了結和她之間的事情。”
“女孩子?”秦夏末下意識的豎起了小耳朵,抿著唇心慌意亂的看向了溥子軒,心中瞬間將記憶中和溥子軒走得很近的女孩子想了個遍,最後也沒有什麼頭緒:“她是誰?”
問這話的時候,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水汪汪的,像是在無聲無息的控訴溥子軒的花心。
好在溥子軒這些年來一直是娛樂圈裏的道德標兵,除了那些公司炒作的CP外並無緋聞,就連年如玉也是溥夫人親自安排的,他充其量隻是沒有拒絕而已。
秦夏末表現出來的緊張,讓他的唇角止不住的上揚。
“怎麼辦,要不要告訴夏末呢……”他慢條斯理的拖長了聲音,一方麵想要壞心眼的看她為了他吃味,另一方麵也是為了盡可能的調動起秦夏末的情緒,讓她不要總想著父母離世的事情。
“你!”秦夏末藏在桌子下麵的小腳丫用力的跺了跺,屬於少女的蠻橫非但不會惹人生厭,反倒還給她增添了不少氣鼓鼓的可愛。
她冷哼著推開了溥子軒遞到她手中的筷子,雙手環胸的生著氣。
虧她還為了看著電視上的男人發花癡而反複檢討自己,結果最該檢討的人就好端端的坐在她對麵,還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
秦夏末越想越生氣,一本正經的瞪了他一眼:“溥子軒,你水性楊花!”
水性楊花?
男人忍了又忍,最終還是笑出聲來:“夏末,那個詞可不是那麼用的。”
“我不管,反正該檢討的人是你才對!”
說著,她刻意扭過小腦袋來,強調重點一樣的再瞪了他一眼,確定對方全方位的欣賞到了她的怒氣,才哼的一聲將小下巴抬得高高的,大有一言不合就要走人的氣勢。
在她的回憶中,一直以來,溥子軒對她都是包容和溫柔的。
雖然溥子軒用了那樣惹人誤會的說法,她仍然能猜得出來他隻是故意想要欺負她,那所謂曖昧關係的女孩八成根本不像他暗示的那樣。
但她心中非常不安,即便溥子軒願意為了她從京中一路來到這邊陲小鎮,那份不安卻並沒有減輕多少,反而還有了越來越嚴重的趨勢。
冥冥之中,好像京中有什麼她很在意的人或者事物,督促著她盡快趕回去。
她本以為是急切的想要回京去父母的墓前祭拜,卻又在午夜夢回的時候,總是在夢中看到一個不怎麼清晰,又輕易能令她魂牽夢縈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