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保鏢們客氣卻不容抗拒的邀請下,王豔隻能捏緊了手心,心不甘情不願的和秦夏末相對而坐,語氣在強權的壓迫下總算好了那麼一點點。
“夏末,雖然我不能算是你們陸家的人,可你父母的事情我也是聽說過一些的。好像你家的公司本來就岌岌可危,出了那樣的事情後,資不抵債的自然破產了呢。”
“資不抵債?你確定嗎?”眼看著保鏢們忠心耿耿的將附近清場完畢,秦夏末說話時也更加放心,直言不諱的對此提出了疑問:“你的意思是,我父母一分錢都沒有剩下?”
王豔心中慌得不行,偏偏陸國忠又遠遠地不在她身邊。
可實際上,秦夏末父母留下來的錢早就被她和陸國忠私吞的一幹二淨,事到如今哪裏還有什麼剩餘?
哪怕他們隻需要變賣一些名下的公司,在大傷元氣的前提下是可以將錢還給秦夏末一大部分,對當年的事情求個無愧於心的,但好不容易瞞天過海私藏下來的錢,要還回去她哪裏舍得?
心中細細的謀劃了一會,王豔努力靜了靜心,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雍容華貴的理了理散在胸前的卷發,從容的笑著說:“你說的沒錯,不止如此,為了能讓你父母走的安安心心,陸家還拿了一些錢用來清償你家公司的債務。”
秦夏末微微一笑,垂下眸子半晌沒有言語。
她這個舅媽從開始到現在,嘴裏麵就沒有一句實話。
父母在世的時候,公司是通過了上市資格審查的,如果真的如同對方說的那樣,豈不是將所有股東都當成傻子了?
既然對方有意隱瞞,那再問下去也沒有什麼必要。
王豔一咬牙將事情說死,不動聲色的觀察著秦夏末最細微的表情。
當看到對麵的女孩非但沒有如她想象中的沮喪疑惑,反倒是比她這個始作俑者更加沉得住氣時,王豔的腦子嗡的一聲,心中狂跳的坐都坐不住了。
不行,她必須趕緊找到女兒和丈夫,將這件事情好好謀劃一番,起碼也要抓緊時間做一些能夠證明秦家公司破產的文件,防備著秦夏末央求顧雲深插手才行!
“舅媽,你的話我已經全部聽明白了,至於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我會請顧先生幫忙查一查,所以你要是還有什麼沒說完或者沒說仔細的,我可以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秦夏末再一次站起身來,單方麵的準備結束這次談話。
她居高臨下的望著唇色發青,身子也不自覺的有些顫抖的王豔,有些話不用說也心知肚明。
既然她父母的錢沒了,就一定是被人貪汙掉了。
那樣大的一筆巨款,一旦真的被查出來,足夠貪汙的人下輩子都在牢裏慢慢反省了。
王豔心中又是一驚,謹慎的抬起頭來端詳秦夏末的神色,咬著牙強笑著:“夏末,我說沒有了就是沒有了,你要是信不過我的話,也可以找你的親舅舅問問看,至於你外公嘛……有沒有時間招待你這麼個外姓的孫女,我就不怎麼確定了。”
沒關係的,隻要秦夏末不去當麵找陸殿英對峙,這件事被瞞下來的幾率還是很高的!
心中反複說服了自己,王豔也隨之站起身來,皮笑肉不笑的衝著秦夏末上下打量兩眼,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留在原地的秦夏末抬手接過了保鏢送過來的熱牛奶,舉著杯子仰起小臉,對著主位上的顧雲深遙遙示意。
俊美無儔的男人唇角含笑,難得的心情不錯,也同樣擎著剛剛由陸瑾月親自倒滿的水晶高腳杯,朝著秦夏末溫柔的給予了回應。
二人曖昧又親昵的互動,登時被看在了場上所有人的眼中。
甚至,也包括了距離顧雲深不遠的陸殿英。
這位年過七十的老者意味深長的瞧了瞧身處在保鏢們保護中的秦夏末,又看了看大氣都不敢喘的陸瑾月,眼中的失望一閃而過。
秦夏末並沒有發現她也難得的引起了那高高在上的外公的注意,隻是開心的對著顧雲深俏皮的眨了眨眼睛,又借來保鏢的手機看了一眼時間。
距離她和陸睿晟約定的時間,隻剩下不到十分鍾了。
剛剛的王豔對她已然是那種態度,作為王豔兒子的陸睿晟,又想和她說些什麼?
在去與不去之間猶豫了片刻,還剩下最後五分鍾的時候,秦夏末隨便找了個侍者問清了約好的地點,從容淡然的前去赴約了。
錦繡廳內。
陸睿晟見獵心喜,滿心想著要將他那分外可口的小表妹這樣那樣,來的稍早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