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雲深心中的火氣卻不是這樣輕易就能發泄的了的,隻是在他做出更多事情以前,秦夏末的小手便揪住了他的衣角,小聲的開了口:“不怪他們,是我自己來這裏的。”
“你自己?”顧雲深並沒有因為秦夏末的辯解而散了怒氣,眉頭反而皺的更深:“你怎麼會突然想到要來這裏拿書,還一個傭人都不帶著?”
“我隻是無聊嘛,才過來想找本書看,喏,就是那一本。”
伸長了手臂指了指她看中的書本,秦夏末盡量平靜了心情,若無其事的嘟起了嘴巴:“隻是小事而已,我沒想著麻煩別人,你就別生氣了嘛。”
說話的時候,她不動聲色的將視線放在了顧雲深眸中含著的隱怒上,心中輕輕地歎了口氣。
毫無疑問,男人此時對她的關心是毫無虛假的。
那麼,難道她包包裏的病例和發生的一切就是虛假的了嗎?
這樣的事實太過殘酷,她的愛情和痛楚都是同一個人一手給予,令她心神俱疲的咬住了下唇,艱難的牽起了一抹笑:“好啦,顧先生有沒有吃晚餐?”
顧雲深並沒有察覺到秦夏末的情緒有什麼不對,隻以為是對方從梯子上墜落才嚇成這樣子的。
他抱著女孩的手緊了緊,麵無表情的命令傭人們:“將這些書櫥全都拆掉,換成可以輕易拿得到的,一間房擺不下的話就兩間,明白了?”
“是,先生。”
看著傭人們領命開始行動,顧雲深就著接住秦夏末的姿勢,將她打橫抱回了臥房自帶的小客廳,將她好好地放在了沙發上,起身的時候還不忘替她蓋好毯子。
這些日子,秦夏末差不多已經習慣了顧雲深無微不至的照顧。
可現在,她卻隻是抿緊薄唇垂下了目光,不去看男人俊美無儔的麵孔,仿佛這樣子就可以自欺欺人,騙自己什麼都沒有發生。
“有沒有哪裏不舒服的?”顧雲深自然而然的在她身邊坐下,為她打開了電視,調到了她喜歡的頻道,順便不經意的問了一句。
流產手術以後,醫生說秦夏末這種情況本該是要去醫院做複查的,不過流產的孩子隻有一個月左右,秦夏末的身體又並不算很差,才說要根據情況看看是否需要複查。
如果需要的話,明天就是複查範圍中的最後一天了。
秦夏末聽了,心中更加難過起來。
她強顏歡笑的搖了搖小腦袋,枕著顧雲深的大腿,沒滋沒味的盯著電視屏幕上變換不停的顏色,心中卻隻是想逃。
這個男人尊貴無匹,又太詭秘難測,她越是愛他,就越是怕了。
難道今天的顧老夫人叫她過去,是在暗示她顧雲深打掉了她的孩子?還是因為陸瑾月和顧雲深的婚期將至,所以才說他們兩個人並不合適?
顧雲深抬手將秦夏末身上蓋著的毯子拉的更高一些,心中卻並沒有因為秦夏末的搖頭就放下心來,覺得複查還是很有必要的。
既然這樣……
在清醒的狀態下,秦夏末肯定是不會配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