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上未幹的鮮血蹭在了秦夏末的禮服上,令她有些不忍的抿緊了嘴唇。

“你不吃沒關係,送給張嬸,當做她讓你借宿的報答。”

像是看透了秦夏末的心思,陳東默默的瞥了她一眼,暗自揣測秦夏末這樣蒼白貧血的模樣果然是有原因的,也許是日子過得太好了,才會一直挑食也說不定。

“報答也應該你去報答才對,又不是我心甘情願來借宿的。”眼看著村長等人從陳東的後麵走了過來,秦夏末狐假虎威的一把將兔子塞了回去,順便趁著陳東發威之前,對著村長夫人露出了個甜笑:“阿姨。”

“哎呦,你看這城裏來的女娃,說話的聲音都這麼好聽。”

村長夫人哈哈一笑,將秦夏末引薦給了另一位一起走過來的中年婦女:“這位是張嬸子,接下來的時間,你可以先去她家裏借宿,要是有什麼不滿意的,我可以之後再給你換一家也沒關係。”

“多謝嬸子願意收留我。”隻要能不和陳東分配在一起,秦夏末當然是求之不得。

陳東冷眼瞧著秦夏末討好賣乖的樣子,很想直言不諱的道破她的真麵目。

可是仔細一想,他又猜不出秦夏末的真麵目到底是什麼。

從陸瑾月的口中,秦夏末本質上也沒有做出什麼天理不容的事情,最多也不過是枉顧養育之恩,為了錢沒了良心,僅此而已。

而且從秦夏末唇邊揚起的笑容來看,陳東也並不認為她的一舉一動全部出於演技。

無論是她認真的擔心進山來找她的搜救隊,又或者是猜測他身世時微妙的眼神……真是個奇怪的女人。

陳東站住了腳步,望著秦夏末和張嬸一起走得遠了。

張嬸子家沒有男人,這是村長夫人考慮到最主要的一點。

張嬸臨走前接過了陳東塞給她的肥兔子,一路上念念叨叨的對秦夏末笑著說:“姑娘,我知道你心裏肯定不舒服,好在最多也就一個月的時間,你就當是做了件好事,成全一下陳東的癡心妄想吧。”

秦夏末迎著眾人各種各樣的目光一路走來,已經完全對此自動屏蔽,專撿著她感興趣的問題問:“這裏一個月才通一次客車,出去不會很不方便嗎?”

比起陳東那事事小心的性子,這些嬸子們因為根本沒有將她當成人質看待,反倒覺得是整個村子都虧待了她,一般都是知無不言的。

“不方便肯定是不方便的,那也沒辦法啊。”

張嬸子歎了口氣,推開了住處——一間看上去頗為寬敞的木質房屋的房門,絮絮叨叨的跟著說:“這村子裏全部加在一起也隻有百十號人口,其中的一半都出去打工或者上學了,留下來的青壯年少得很,多數都是老人和孩子,不值得特意修建一條公路。”

既然張嬸子也這樣說,看來憑她一個人是絕對逃不出去了。

秦夏末心中哀歎了一聲,跟在張嬸子後麵進了為她準備的房間。

從牆上貼著的海報就能看得出來,這房間中以前住的是個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