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忐忑不安的心情,秦夏末偷偷地凝視著顧雲深的背影不放。
可無論她表現的多麼緊張,往日會因為她一個眼神就會過來安撫她的男人卻始終無動於衷。
秦夏末抿緊了唇瓣,眼眶迅速的紅了起來,聲音顫抖的輕聲說:“顧先生,你的意思……是在說我自作多情嗎?”
否則,男人不會這樣,在這種場合裏狠下心無視她。
顧老夫人的視線如刀一般,幾乎快要把秦夏末戳個對穿。
宮和一臉焦急的皺緊了眉頭,可是看看顧老夫人麵無表情的模樣,還是不敢將話說的太過直白,隻能拚命地給秦夏末使眼色。
而秦夏末倒是看到了宮和的眼色,卻隻認為對方是在怪她擅自來到這裏。
原來,一直對她很友善的宮叔,也是不希望她和顧雲深有更加深刻地關係啊。
心中死灰一片,秦夏末小臉慘白的被陸瑾月極不客氣的在身前推了一把,踉蹌著退後了一步,纖薄的背撞到了門,發出了咚的一聲。
不用看也知道,肯定是青了一大片的。
陸瑾月也沒想到自己無意識的用了這麼大的力氣,隻是她恨秦夏末恨得牙根癢癢,再大的力氣也不覺得過分,當即眼神陰冷的瞪著秦夏末:“雲深哥哥根本懶得理你,你還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留在這裏隻能讓你更加丟人現眼而已!”
“顧雲深……”秦夏末低低的呢喃了一聲,聲線脆弱的令人心驚:“顧雲深……隻要你讓我離開,我此生絕不會再出現在你麵前,哪怕一個字也好,起碼要讓我死心。”
現場的工作人員看出了這其中的內情,望著秦夏末的視線頗為憐憫,手上進行了一半,隻差臨門一步的程序也分外艱難起來。
而在秦夏末看來,背對著她的男人自始至終,都沒有給出任何能令她的心死灰複燃的回應。
“連一個字都不願意和我說了?是因為我擅自來到這裏,打斷了你和陸瑾月的婚禮?”秦夏末重重的抽泣了一聲,快速的用手背擦了擦臉上的淚痕,不想流露出更多的脆弱表情:“好,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選擇了陸瑾月,我無話可說。”
本來在這句以後,還應該有一句‘祝他們幸福’。
可秦夏末努力的顫抖了一下舌尖,還是無法說出這樣違心的話語。
與此同時,被注射了過量麻醉劑的顧雲深在永無止境的昏沉中,依稀聽到了一個令他心碎的可憐巴巴的聲音。
那聲音的主人好似遇到了非常重要的事情,才會那麼委屈的尋求他的幫助和回應。
秦夏末。
腦海中想到了那個主人的名字,顧雲深突如其來的找回了一些控製身體的力量,拚盡全力的在無盡的黑暗中掙紮了一下。
那是他的女孩。
無論任何人,都不能欺負她——
陸瑾月並沒有發現她的身後有了什麼新的變化。
她隻是怒目而視的盯緊了這個不識趣的秦夏末,高高的揚起手來,威脅的恐嚇:“現在離開,永遠不準再見雲深哥哥,否則別怪我不念親情了!”
要不是顧老夫人還站在一邊看著,這個巴掌她早就想要打到秦夏末臉上去了!
秦夏末定定的看著陸瑾月,眉眼忽然彎了一下。
陸瑾月被她笑的渾身發毛,心下一橫的同時重重的將手臂朝著秦夏末的臉上揮過去。
這一巴掌要是落得實了,足以讓秦夏末狼狽的從門口處被推出去。
可就在她的巴掌降落未落的時候,一隻大掌輕而易舉的桎梏住了她的動作,力道大得讓陸瑾月忍不住的發出了一聲慘叫。
顧老夫人的神色則是完全的驚愕,她不可置信的望著顧雲深的動作,下意識的轉頭看向了宮和:“不對,麻醉的藥效正常情況下不可能消失的這麼快,他的抗藥性……”
意識到了更重要的事情,顧老夫人的臉色突然變得出奇的難看,甚至不顧儀表的親自站在了宮和的麵前,一字一句的逼問:“雲深吃的藥現在到底是什麼劑量了?你知不知道那種藥吃多了,是會害死他的!”
宮和心中一驚,無言以對的閉口不語。
且不說那些藥本來就和慢性毒藥無異,光是顧雲深這次遇到危險,由於抗藥性的緣故多加了那麼多劑量的其他藥物,還差一點因為抗藥性的緣故而死於感染,就足以證實了這一點。
另一邊,秦夏末悄悄的咽了一下口水,望著眸中猩紅的顧雲深露出了一個清美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