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以後。
秦夏末擔憂的看著顧雲深一本正經的姿勢,悄悄地往祠堂外麵望了望。
顧雲深一直在留意著秦夏末的一舉一動,見此還以為是秦夏末呆的無聊,有些好笑地打趣她:“怎麼辦,這麼快就後悔留在這裏陪我了吧?快點出去,萬一讓奶奶看到,你恐怕是想出去也不行了。”
聽奶奶之前談起秦夏末時的厭惡,顧雲深大概能猜得到奶奶是怎麼想的。
正因為顧老夫人的想法完全是長輩站在他的角度著想,才令他既不能光明正大的反抗對方的意見,又不能違背自己心思的同意。
“有你陪著我,我才不會無聊呢。”
秦夏末向外張望了半天,也沒見到顧老夫人派來的眼線,才總算輕鬆了不少的小聲說:“我可不可以去想辦法和老夫人求求情,你的腿傷還沒好,不如我先暫時回洋房去,留下你和老夫人好好地……商量一下?”
即便明知道商量的結果可能並不是她樂意看到的。
但秦夏末還是相信著顧雲深,願意接受他做出的一切抉擇。
而顧雲深跪了這麼久,也知道顧老夫人是真心實意的生了氣,不像以往那樣好哄了。
思量再三,他心中清楚在跪下去也未必能得到想要的結果,倒不如找來以往為他鑒定精神平穩程度的心理醫生,做一份有理有據的報告給老夫人看,也要比現在這種無用的執著要來的有效多了。
想到這裏,顧雲深款款的站起身來,伸手將他的女孩拉起:“顧家的事情我會自己解決,你完全沒必要擔心,回去等我,要是心情不好的話,出去購物逛街都可以。”
秦夏末思來想去,也覺得是幫不上顧雲深什麼忙的。
她再繼續留在這裏,也隻會讓顧老夫人的怒火火上澆油罷了。
有些不舍的點了一下小腦袋,秦夏末乖乖的離開了顧家老宅,坐上了顧雲深為她安排的專車。
回洋房的路上,她突發奇想的記起了那驚鴻一瞥的紙條。
不知怎的,上麵屬於顧雲深的字跡令她十分在意。
“司機先生……”她有些遲疑地開了口:“可不可以先不要回去洋房?”
“秦小姐是打算去購物嗎?”司機早已從顧雲深那裏接到了具體的命令,對此並不驚訝:“少爺說了,隻要我和後麵車上的保鏢們寸步不離的陪著您,您想去哪裏都是可以的。”
“那……”秦夏末試探的報上了那個地址:“我想去這裏。”
司機聞言,有些不解的微微一怔。
秦夏末心中打鼓,眨巴著眼睛追問:“怎麼了?有什麼不對的?”
“倒不是不對,隻是……”司機低頭,在導航上輸入了秦夏末說的地址,十分詫異的問:“秦小姐,這裏是一家京城中很有名的療養院,您是打算去看望長輩嗎?”
療養院?
秦夏末秀眉微蹙,想不通這個地址怎麼會是一家療養院。
不過既然打定了這個主意,她還是點了點頭:“就去那裏。”
……
安琪療養院門口,今天也依然是門庭熱絡的景象。
即便是秦夏末乘坐的是顧家的豪車,在此處也並沒有顯得多麼醒目。
司機下車替秦夏末打開了車門,恭恭敬敬的問:“秦小姐希望我們跟著一起進去?還是留在這裏等您?”
這種高規格的療養院,其中的安全絕對是一等一的。
秦夏末至此還沒太明白自己為什麼要到這種地方來,忙不迭的同意了司機的後一種意見。
孤身一人走進了風景清秀的療養院,秦夏末和迎麵走來的護士小姐微笑了一下,惴惴不安的打聽著:“您好,我是顧先生派來的……”
為了防止對方有什麼疑心,她的話特意說的十分曖昧。
而護士小姐卻是一下子聽懂了她的意思,有些感慨的笑著:“我明白了,請小姐跟我來。”
這樣就明白了?
秦夏末下意識的皺起了眉頭,越來越覺得這一次來的很有道理。
跟著護士小姐進了療養院的大樓,乘坐電梯又七拐八拐以後,護士小姐將秦夏末帶到了一處總統套間的私人病房:“您要見的人就在這裏。”
說完,護士小姐施施然的離開了。
秦夏末望著麵前緊閉的房門懵逼了那麼一小會兒,有些猶豫到底要不要進去才好。
說到底,她隻是憑著一張紙條上的地址就來了這裏,又擅自報上了顧雲深才得以通過,這一切都是沒有經過顧雲深允許的。
不管她再怎麼想要知道關於顧雲深的一切,這樣的手段好像終究是有那麼一點點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