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淨的天空裏有湛藍的夢,安靜的歲月中總是有一隻寫滿蒼廖的青春暗筆。色彩那麼亮,愛那麼近,卻渾然不知。此生也就注定錯過彼此,錯過觸摸青春暖暖的痕。
那天聽完沈柯的演講之後回到家很累我躺下就睡著了。夢裏夢到了好多蝴蝶,它們飛舞於雲層裏,我赤腳漫步雲端,和蝴蝶一起翩翩起舞,舞到筋疲力盡時順手抓起空中綻放的花就吃,那些花汁好甜。
我剛想再吃一口,就感到臉很冰涼。睜眼睛看到後媽在幫我擦口水,邊擦邊說:“這小丫真不安份,連睡覺也流口水,敢情是大白天水喝太多。”
我暈,怎會有如此純情的少婦,真是敗給她了。
吃過午飯,靜恩提著一籃子草莓過來,我樂嗬嗬,抓了兩顆草莓就往嘴裏送。誰知靜恩一開口就說這草莓是要送給沈柯的,她今天頂著大太陽曬了三個時辰才屁顛屁顛在自家果園摘了這些。可見我剛才吃那兩顆她有多心疼。色日頭上一把刀,這小丫頭被沈柯迷惑了,遲早要挨刀傷。
沈柯坐在院子裏蕩秋千,我極不情願的陪靜恩送草莓。倒是他,看到我們很開心,從秋千上跳下來,雙手接過草莓道聲謝,笑容明媚淡雅。
沈母從屋裏端了盤蘋果出來,放在院子的石桌上,招呼我們吃蘋果。就這樣,經過靜恩的多次利誘(她以每天請我吃冰棒為由讓我陪她去沈柯家),我和沈柯也熟起來了,而且成了好朋友。
我家和沈柯家的房子是挨著的,我們兩家共同擁有一個院子。院子不大,但有一小片青草地,種了兩棵鬆樹,秋千就吊在樹上。
夏天的時候我經常和沈柯蕩秋千,偶爾靜恩會幫沈柯搖,使秋千蕩得更高更快。沈柯也會幫靜恩搖,他從不幫我搖動秋千,他說靜恩更需要人照顧。
當時我心裏竟然有點小小的不開心,但表麵上還是要裝做無所謂的樣子取笑靜恩。說靜恩再也離不開沈柯的照顧了,說他們最終注定會結婚生子。靜恩聽我說這話臉頰腓紅,嘴上說我很壞,其實心裏早就樂開花了。憑我對她的了解,我確定她已經愛上了沈柯,並不是像剛一見到他時就迷上他的英俊外表,現在連他說的每句話她都覺得是至理名言而別人說的話她就覺得是狗屁,別人當然也包括我在內。不誇張的說連沈柯放屁她都覺得那屁是珍寶,愛烏及烏呀!她那小女子的情懷我太了解了,畢竟我跟她玩在一起也有差不多十二年光景。
從我四歲上幼稚園開始到現在高二我十六歲,整整十二年的時間。靜恩的母親和我生母是朋友,她們從穿開檔褲就一起玩,理所當然的我和靜恩也就從小玩在一起。剛升入中學那年我母親出車禍逝世了,第二年父親就娶了陳涉芬,也就是我現在的後媽。
母親逝世之後,靜恩經常夜裏來我家陪我一起睡,因為我最怕黑。母親在世時我和她睡一張床,夜裏我會緊緊擁著她,她會唱搖籃曲給我聽,聽著母親的聲音我會很有安全感,然後慢慢的進入夢鄉。可是母親離開後的那些日子裏,我經常失眠,夜裏想起母親的笑臉就忍不住哭出聲來。靜恩知道後,就天天來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