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裏的雲彩總會在夢裏展現微笑的容顏,而你離開之後,天空的雲彩依舊亮。隻是它再也沒能擁有迷人的笑。它隻能在夢裏浸泡悲傷的淚。以前雲層裏幸福的天堂已被沈柯你帶走,所以我隻能一遍又一遍的堆積想念的味道。然後再想沈柯你的時候閉上眼,慢慢感受你還在的樣子。
回到廠裏,我向老板遞加了辭職信,簡單的收拾了一些衣物拉著行旅就走了。老板是個很開明的人,他沒有問我原因,也沒有叫我做滿30天後再走。
本來我國《勞動法》規定:勞動者解除勞動合同,應當提前30日以書麵形式通知用人單位。
老板隻是拍著我的肩:“若希,這三年來你在廠裏做得不錯,我也知道你是為了賺學費來這打工的。現在你要重新回大學讀書了,這是好事情。但是你要記得你吃過苦,你一定要好好學習,有空的話可以回廠裏玩,我們隨時歡迎你。”然後,他打電話叫財務部拿工資給我。工資交到我手裏時我的手有些發抖,數了一下,多了2000。老板說這多出的錢是他支持我上學的,我心裏很感動。並不是因為錢,而是因為老板的這顆真誠摯樸之心。
在這世界上,有種比錢更美好的東西,它叫做友情。
小白送我到廠門口,她幫我拎行旅,
她說:“若希姐,以後你還會回來嗎?還會來這邊找我玩嗎?我會一直在這個廠裏工作的,郭在暉在包裝部當領班的。
我點點頭:“會的,有空我一定會回來看你們。”小白這丫頭把我抱得緊緊的,然後她從口袋裏拿出一隻銀色的筆。她說:“若希姐,你要好好學習哦。”
我沒說話,隻是替小白感到惋惜。她是多麼好的一個女孩子呀!還這麼年輕為什麼不多讀點書呢?記得以前我曾經問過她這問題,她說她不喜歡讀書,她一翻開課本就打磕睡。
人呀!也許就這樣不同命運吧!我送給小白一隻用木頭做的蝴蝶,我說:“小白,郭在暉是個很老實本份的人,你們在一起一定會很幸福的。來,這隻蝴蝶送給你,留個紀念。”
小白很開心的接過,不住的感歎這美麗的蝴蝶。也許她不知美麗的東西總是很短暫的,也許她不知蝴蝶的預言是傷心的曲調。
這樣很好,我送蝴蝶給她隻是因為蝴蝶已在我的生命中有了重要的價值,我送她蝶,與悲傷無關,與幸福有關。送她蝶,隻希望她一直幸福,就這樣幸福的和郭在暉在一起,一生一世,永不分離。
記得第一天來到汕頭這個城市時的情景,那時候在車站暈倒了遇見了江素陽然後被他背回了家,在他家裏待了三天之後我留下一封信和600元錢我就走了。
我媽說做人要懂得知恩圖報,別人對你好你也要對別人加倍的好。而我當時口袋就隻有錢了,所以留下錢之後我就走了。我不想欠他們太大的人情,我怕這輩子還不起。所以我選擇了離開,頭也不回。但我總是會在寂寞的時候想他們家的人,想起江阿姨給我熬的雞湯。他們的恩情我會一輩子記得,記在心裏,慢慢的回味。我在想等有一天我老了,掉了牙,我也定會對自己的孫子孫女講起這場美麗的邂逅。也不知那時,江素陽你是否還會記起曾經救過一個女子並親自動手煮粥喂她喝。這樣講起來感覺江素陽好像你是喜歡過我的,其實我們什麼都不是,我們隻是彼此的陌生過路人。所以說這世界還是很美好的,還是有很多好人存在。
以前一個人背著偌大的行囊孤獨的行走在陌生的街角,擠在雜旮的人群裏吃路邊攤上廉價的飯菜,在凜冽的寒風中穿薄涼的衣服,那時冷得發抖也沒掉一滴淚。現在一個人坐在的士上,再經過曾經逗留的街角曾經吃過的路邊攤,卻掉下淚來。
其實說到底我還是有些舍不得離開這個城市,畢竟待久了也是有感情的。其實世界上並沒有所謂的冷血動物,隻是有所謂的冷漠的人。因為這個城市實在太大了,人和人各不相識,有時陌生的人會在相同的地方遇到兩次甚至三次,但因為彼此不認識而相對冷漠的走過。如果你每次在街上碰到個陌生人沒事你就對他笑,那人八成認為你是神經命或大腦有問題。所以這個城市還是需要冷漠而顯得理智些,這才是真正的文明城市文明人。
我媽曾說過我是個喜歡狡辯的人,這點我是承認的。三年前我曾說過我十分恨我爸和那個叫陳涉芬的女人。三年後的今天,我忽然間明白了一個道理,也懂得了原諒這個詞。對於他們當年傷害我媽那事,我現在可以多少釋懷點。所以我決定在去大學讀書前回趟家。
車子開到鎮上,下車之後我看到有幾個人對我指指點點,我莫名奇妙,我又沒做錯事又沒偷沒搶他們幹嘛指我。等我到家時才發現我爸沒在家,家裏很淩亂,衣服扔得到處都是。我簡單的收拾下推門把行旅拿進自己的房間,卻驚奇的發現我的房間很整齊很幹淨,牆好像是剛刷過白灰的樣子,床一點灰塵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