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音未歇。空悵望音塵,兩眉愁切。翠袖淚乾,粉額妝寒,餘情在,冷煙殘月。滿目山川望極哀,添我幾行清淚也。夢魂遠,梅花雪,梨花月,自思量。
沈柯,為什麼我總是這樣的想你戀你?有好多次我真的想剪斷對你的情絲,可是我就是沒辦法。明知道沈柯你在十九歲那年夏天離開了凡世,可是我還是會止不住的思念你。
“四十二歲的人了,為什麼還是沒辦法從過去的歲月中抽斷出來?再這樣會越來越痛苦的?”靜恩對我這樣說。
我知道會很痛苦,根深蒂固的愛如針一樣紮入我心底,無法忘的確是很痛苦的一件事情。可是我沒辦法解脫,我是真的不想再想沈柯你了,可是我的心控製不了自己。
一年前我跟呂昊離婚,我們就沒再見過麵。一年後的今天跟他在北三環的一條小路上碰到,我們像老朋友一樣握手問好。他說:“若希,一年不見,你比以前瘦了很多。是不是還像以前一樣早上經常不吃飯?”
“沒有,嗬嗬……”我傻傻的笑。
呂昊的小老婆站在呂昊身旁,她的肚子很大,一看就知道是懷孕了。
我說:“呂昊,你真有福氣,再過不久就要當爸爸了吧。”
呂昊沒回答,倒是他小老婆很高興,摸著肚子。她叫我大姐,她說:“大姐,我可能再過三個月就要生了,到時候小孩認你做幹媽。”
我說好啊。呂昊站在旁邊笑,他以前的老婆和他現在的老婆以姐妹相稱,他應該很開心吧。
“叮……叮……”我的手機響了,我沒有馬上接,而是先跟呂昊他們告別。我說:“呂昊,祝你和小妹幸福。我有些事要去辦,我們改天再聚聚。”然後我攔了輛的士就走了,我坐進車裏,回轉頭看到呂昊和他小老婆相依偎的背影,突然笑了。真的,我是很真心的祝福他們,我希望他們能夠幸福恩愛的永遠相依靠。
我和呂昊還沒離婚前,我並沒有盡到做一個好老婆的責任,我隻顧著想念沈柯隻顧著自己。有時候連飯都沒煮,而是等著呂昊回來煮給我吃。呂昊是個很顧家的男人,他從來都不亂發脾氣,他總是一臉微笑的對待我。我沒胃口吃飯時他也總是會哄著我,有時還很幼稚的講童話故事給我聽。我晚上經常做夢,夢到沈柯時總會淚流滿麵,有時他會緊緊的擁我入懷,然後安慰我。他說:“若希,你別哭,你可以把我當成沈柯的替代品。你不是說了嘛,沈柯跟我長得很像,那你就把我當作他。”
他緊緊的擁著我,輕拍我的背,他講白雪公主的故事,他唱不成調的歌哄我。他呼出的氣很溫暖很溫暖,在我的臉上散開,仿若青春的童話。然後我慢慢的進入夢鄉。
我覺得我當時有夠自私的,呂昊待我那樣好,而我卻總是想著愛著沈柯。他說如果我想沈柯就把他當成沈柯的替代品;他說若希,我會一輩子都對你好,希望你不要負我;他說若希,如果你真的很想念沈柯,每年沈柯的祭日我都陪你祭拜他……
呂昊當時給了我很多承諾,他真的做到了。隻是我太自私,我還是一味的愛著沈柯,我沒辦法把他當成沈柯的替代品。他跟沈柯是完全不同性格的兩個人,他是他,沈柯是沈柯。我怎麼可能會把他們都混為一體呢。歸根到底我還是負了他,我把我們的婚煙逼到了一個死角,看不到陽光看不到日落隻能在黑暗裏摸,摸到最後被牆撞得頭破血流,他在我這裏找不到安慰隻能去依靠別的女人。男人是最怕寂寞的動物,一旦沾染了寂寞尋不到安慰也就意味著墮落。男人墮落必定會犯錯,男人犯錯女人承擔。我很理解,他的外遇承擔了他的愛,我就注定要退還他給的愛。這很公平,所以我一點也不恨他,真的。我希望他能夠開心,他在我這裏承受了太多傷,是應該享享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