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瑾玉醒來已經是一天之後了,她被安置在一處精致的房間裏,就如同之前在趙家大宅裏,毫無差別,早晨陽光明媚,散發著春日溫暖的氣息,小鳥在窗外的樹枝上嘰嘰喳喳的叫著,陽光從半開的窗戶裏投射進來,一層朦朧的光纖,將一切映照的如同夢境。
趙瑾玉揉了揉眼睛,忍不住想著,之前如同地獄一般的場景應該隻是在做夢吧?
祖母沒有死,趙蕊芝也沒有自私逃跑,卻被抓回來侮辱……,那些丫鬟婆子也是好好的。
四周靜悄悄的,陽光如此美好,趙瑾玉溫閉上了眼睛感受著溫暖的陽光,想著肯定是在做夢,一會兒珍珠就會跑過來問她早上要吃什麼的。
是的,肯定是這樣,趙瑾玉重新躺了回去。
就在這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一個陌生的女聲,“小姐,您醒了嗎?”
趙瑾玉全身緊繃,看到一個年約三十的婦人手裏端著托盤走了進來,上麵放著熱氣騰騰的粥和幾樣小菜,白粥晶瑩剔透,用粉彩的裝著,顯得很是精致的,剩下的幾樣小菜也是醃黃瓜翠綠,蘿卜絲白淨,紅棗嫩紅,看起來讓人食欲充足。
“你是誰?”
女子屈膝行禮,手上的托盤卻紋絲不動,她麵無表情的說道,“奴婢妝蓮,您昨天見過奴婢的。”
記憶如同潮水一般突然的湧入腦海中,趙瑾玉猛然的向脖頸抓去,上麵空空如也,已經沒有了那塊一直跟隨著她的石頭。
趙瑾玉突然抱著頭痛苦的呻/吟
她想起來了,可是腦海中的記憶那樣的讓人不敢置信,昨天晚上安文曜把她拎上馬之後她就暈過去了,等著重新醒過來的時候發現已經是淩晨十分了,天空泛著魚肚白,四周潮濕,濃重的冷意侵襲著四肢,她的四周都是追過來的天歸教,將他們圍的水泄不通,安文曜被人纏的□□無暇,其他人也是疲於應付,這一次來的人顯然和高真帶來的人不同,都極為厲害,又用了人海戰術,不過一會兒安文曜就露出敗象來。
暗衛帶著趙瑾玉一直向後退去,誰知道來到一處懸崖邊上,後麵狂風呼嘯,把衣袖吹的獵獵作響,發絲遮麵,就如同來到了黃泉路口,前麵的路是生,退後一步就是死路。
安文曜吐出嘴裏的一口血,他一輩子經曆的無數的事情,但是沒有像現在這樣的境況,說白了其實都是他太過大意……,又加上遇到了曾經在宮中的舊敵,一切的巧合都彙聚成了一條不可逆轉的路。
徐香主露出得意的笑容來,擦了擦頭上的汗珠子,說道,“要是你們識相就趕緊過來束手就擒,我看在往日情分上必然會優待於你們。”隨即眼珠子一轉,有說道,“我聽說你們手上有一顆奇石,是皇帝陛下一直在尋找的,也一並給我拿過來吧。”
安文曜心下一沉,說道,“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得了,你知道我們就算離開了宮中,也有線人在裏麵……,當初你老兄莫名其妙到這裏來的時候我就已經盯著你了,不然你以為我為何來的這麼及時?快把那女的和石頭一起交給我!”徐香主不耐煩兜圈子直接說道。
趙瑾玉不自覺得握住了手中的石頭,牙齒打顫,心裏卻想著,這石頭……,果然和宮裏的皇帝有什麼淵源嗎?
以前石頭說什麼她都不信,現在想來……,他說的皇帝事情應該都是真的,趙瑾玉想到這裏忍不住苦笑了起來,都這個時候她竟然還在想石頭到底有沒有騙她了!
就在這時候石頭像是和趙瑾玉心有靈犀一般的主動開口說道,“瑾玉,你把朕交出去,趁著他們轉移注意力就讓人帶著你闖出去。”隨即又對陰冷的安文曜說道,“安文曜,你可做得到?”
安文曜大驚說道,“那您……”他不敢在趙瑾玉麵前稱呼皇帝,因為到現在皇帝都沒有露出想要暴露身份的意圖,雖然他覺得到了如今離真相其實就差捅破一個窗戶紙了。
“小姐,小姐?”耳邊傳來妝蓮的擔憂的聲音,把沉浸在記憶中的趙瑾玉換回了現實當中。
趙瑾玉一抬頭就看到一個不知道何時趕過來的男子,他身材高瘦,穿著一件月白色的長袍,眉眼清俊如山巒一般,清風明月。
趙瑾玉呆呆的看著他。
他卻露出焦急的神色來,說道,“瑾玉,瑾玉……,你怎麼了?”說完就要上前抱住趙瑾玉的身子。
趙瑾玉冷漠的避開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