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時候走的是水路,走的時候也是水路,隻不過區別在於,來的時候是做著客船,走的時候卻是坐著專門來迎她的官船,她有些奇怪的看著精致奢華的樓船問道,“公公,這裏隻有我一個人?”
王公公看著趙瑾玉秀麗的容貌,心裏想起來之前幹爹對他說的話來,陛下一向對女色不怎麼上心,雖然宮裏後妃不少,但是近幾年根本就沒有得寵的,而那許多秀女中,陛下偏偏就把這位趙家小姐接過來,這說明什麼?
王公公從小長在宮裏,是因為聽話乖巧才入了大總管的眼,聽了這話呆呆的問道,“為什麼?”
大總管很恨的拍拍王公公的頭,恨鐵不成鋼的說道,“你說你怎麼就光長個子不長心眼?這不是很明顯的事兒嗎?幾個月前,天歸教造反之前陛下去了哪裏?”大總管的眼睛裏冒著幽深的光芒,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王公公說道,“我聽您說過,陛下是去了江南。”
“那趙小姐家在哪裏?”
王公公“啊”了一聲,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說道,“是在杭州,上有天堂下有蘇杭,陛下既然去了江南沒道理不去杭州,所以……,幹爹的意思是陛下可能早就看中了這位?”
大總管又狠狠的拍了拍王公公的頭,隻打的他頭皮都有點發紅,說道,“這是什麼地方?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宮裏,有些話就是知道了也要藏在心裏,你怎麼說出來……,可真是愁死我了,我他媽找了你這個傻子,還指望著你給我養老送終?我可不就是個棒槌嗎。”
大總管雖然知道王公公一向不大機靈,但是沒有想到這麼愚笨。
王公公嘿嘿笑,說道,“當初不是您說我實誠嗎?說喜歡我這個性。”王公公討好的倒了一杯茶水遞過去,一副討巧賣乖的樣子,這樣子看起來也不全是愚蠢。
大總管看王公公這模樣,多少怨氣也沒有了,無奈的說道,“反正你隻記住,這是你莫大的機會,把這位伺候好了,你就能一步登天了,懂嗎?”
“懂,幹爹我這事兒我懂。”
“王公公?”趙瑾玉又一次的叫喚把王公公從回憶裏喊了回來,“唉,趙小姐。”王公公回頭,臉上的笑容更盛了,和藹可親的不得了,“這條船上就是趙小姐您一個人。”
趙瑾玉,“怎麼會這樣?”趙瑾玉雖然接了聖旨,但以為這是選秀的正常過程,很多優秀的秀女會在進宮之前就會受封,而她會封為昭儀則是因為趙家門第顯赫的緣故,這是皇帝給趙家的一個臉麵。
誰曾想,這秀女竟然就她一個?這是怎麼回事?
王公公笑著說道,“趙小姐,這次被選中的秀女就趙小姐您一個人。”
不知道為什麼趙瑾玉腦子裏突然想起石頭之前生氣時候說的話來,朕要說朕是當朝皇帝,你信嗎?
她信嗎?
會是石頭嗎?
趙瑾玉想到這裏,隻覺得胸口一陣陣的刺痛,在她最艱難的時候……,沒有人關照她,隻有石頭,雖然是個孤僻,性子有些傲慢的家夥,但卻一直陪伴她左右,這種感情很難說的出來,就好像……,這個人成了你的精神支柱,它在時候你覺得這是應當,一旦不在了,心口突然就空了,壓抑難受,卻不知道用什麼去填補。
趙瑾玉沒說什麼,默默的走了進去。
原本走水路最少要四十五天的時間,可是因為官船快,又加上又王公公和蘇清塵護著,一路暢通無阻,竟然提前了十天。
雖然一路上蘇清塵一直都極力的討好趙瑾玉,總是以趙瑾玉的叔叔稱呼,但卻恪守本分,十分的循規蹈矩,讓趙瑾玉都懷疑……,曾經的蘇清塵的曖昧都是是自己的錯覺。
到了碼頭之後,蘇清塵因為要提前去稟告,所以就讓一對人馬護送趙瑾玉,自己先入宮去了。
京城已經入冬了,前幾日剛下了一場小雪,王公公趕忙展開白狐狸毛做的蓮蓬罩住了趙瑾玉,他擔憂的說道,“趙小姐,這天冷,你還是多穿一點吧,別是凍出風寒可就是不好了。”
這一路上趙瑾玉和王公公變得十分熟稔,聽了這話笑著說道,“哪有那麼嬌貴。”趙瑾玉的目光變的有些懷念,猶記得前年的時候,她還一個人住在房子裏,就是那時候遇到的石頭……,想起石頭又很自然的想起一直困擾著她的問題來,進了宮真的可以解惑嗎?石頭的秘密到底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