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越已經有段時間沒見著梓愈了,每天早上她剛起來,梓愈已經離開,晚上她睡下了,梓愈才回來。她私底下問過徐起,徐起說他前幾日製定了世襲製廢除的具體章程:每一個官爵世襲不超過三代,這樣既讓貴族覺得有危機感,但又給了他們一定的緩衝期,如若想繼續維持官爵,子孫必須為國家做出貢獻,根據做出的貢獻重新論功行賞。並且,無論人的出身貴賤,隻要為國家做出了貢獻,均根據做出的貢獻進行論功行賞。這個章程也得到了宿寒的許可。
詔令剛一頒布,就成了鄭國重大談論話題,每個人都在議論,市井裏的人紛紛支持梓愈的做法,他們想的不多,隻是隱約覺得他們也可以光宗耀祖了,與市井裏的熱鬧不同,貴族們則一片平靜。
徐起很好奇,問宿寒,宿寒冷笑道,“表麵平靜,實則暗流湧動。”
梓愈先從私家軍僅有300來人的王貴國開始行動,梓愈剛進入王府,全府上上下下所有的仆人與私家軍便湧出來圍住他,仆人向他哭訴,不要執行,私家軍則直接與梓愈的侍衛相對峙,好在侍衛人數多,梓愈成功製止了仆人,王夫人卻說王老爺不在府中,侍衛搜查確實沒見王老爺身影,詔令必須由王老爺本人簽字蓋印才能生效,第一天無功而返。
晚上梓愈正在書房思索良方,靈越走進來,“梓愈哥哥,在想王貴族的事?”梓愈點點頭。
“王貴族的勢力最弱,在鄭國的關係網也不是很深,解決他問題不大,隻是所耗時間有點長,越往後貴族的勢力越龐大,所耗的時間必然更長。倘若讓魏齊兩國知曉鄭國的動態,他們必會采取措施阻止,時間越長,對鄭國就越不利。”靈越說道。
看著靈越思索的表情,梓愈說道,“這些都是為人臣所想的事情,你就別操心了。”
“我可以不理這些國家大事,但你要答應我,你一定要注意你的安危。”靈越認真的看著梓愈說道。
“放心。”
靈越離開梓愈房間,在門口碰到正欲向梓愈彙報消息的潘剛,潘剛是禦使府的巡邏首領,梓愈見他為人老實,又有點功夫底子,便留下他做自己的貼身侍衛。“潘剛,”靈越叫住他,近日你都跟著梓愈哥哥嗎?“
“臣作為禦史大人的貼身侍衛,必然得跟著禦史大人。“
“最近可有什麼異常?“
“一切正常。“
“萬事還需小心謹慎。“
“小姐放心。”
接下來的一個多禮拜,梓愈終於將王貴國的事情處理完,王貴國也成了鄭國史上第一個簽署廢除世襲製詔書的貴族。梓愈處理起其他貴族耍賴的行為也是日益見長,一個多月便處理了10多家,一些貴族終於感到害怕了,梓愈遇襲的事件也多了起來,好歹潘剛剛的武功底子不錯,宿寒也多調了些兵力保護禦使府。每次梓愈出門,越兒的一顆心總是懸著,看著他安然到家,心才放下。
盡管如此,梓愈還是出事了。
越兒一整天都有點心神不靈,這個點梓愈應該到家了,但遲遲沒見他身影,正打算看會書平靜下,忽然禦使府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越兒趕緊推開門走出去,隻見梓愈臉色蒼白,雙眼緊閉,雙手按著左胸口,胸口的那一片青布衣早已被血染成紅色。
“趕緊送他回房間,王總管,趕快去請大夫,把全城的大夫都請來。”眾人將梓愈抬放在床上,越兒跪坐在床邊,握住梓愈的手,“梓愈哥哥,你會沒事的,你答應過越兒的。”
不一會,宿寒和徐起趕到,眾人紛紛行禮,隻有越兒維持著先前的姿勢一動沒動,徐起走上前,扶起越兒,輕聲說道,“大王帶禦醫過來了,你先起來,讓禦醫看看。”越兒順從的被徐起帶起,站在宿寒旁邊,臉上麵無表情,眼睛一直盯著梓愈。
眾人都在房間內等待禦醫結果,禦醫診斷完畢,越兒急忙問道,“孫禦醫,怎麼樣?”
“禦使大人未傷及要害,但流血過多,再加上長時間的疲勞,禦使大人才會昏迷,靜養一段時日即可恢複。”
聽到無大礙的回答,靈越的心才平複下來,她看著一旁的潘剛,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禦使大人在回來的路上被刺客襲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