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昏暗的火山中,也不知道過了時間流走了多少,石壁上的油燈依舊散發昏黃的著光亮。而石台上加藤川的衣服和背包卻已經蒙上了一層厚厚的灰塵。血獄池至那次沸騰後直到現在依舊平靜如死水。
加藤川依舊像一具死屍般漂浮在池麵上,那仍舊微微的起伏的胸膛顯示著他還活著。比起前些日子,加藤川的身體起了驚人的變化。原本赤紅腫脹如同抹了一身辣椒油的身體卻不知從何時變得瘦骨嶙峋,皮膚上則泛著一層極淡的血光。
非但加藤川的身體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就連相貌也發生了令人驚懼的變化。原本的加藤川雖算不上什麼絕世美男,卻也是一個一等一的帥哥。而此時的加藤川則是小眼睛,倒八眉,鷹勾鼻子,一副陰險狡詐的小人模樣。這副相貌可以說連他媽都要認不出來了。
“啊啊啊……”像是被萬把尖刀刺穿般,加藤川忽然張開幹裂的嘴唇發出了一聲震懾人心的呐喊。一股力量透過呐喊聲宣泄出來,帶起一陣風將石壁上的燈火也吹地搖晃起來,滿池的血水也隨之掀起一陣浪花。“嘩啦嘩啦……”浪花翻滾清脆的聲響中卻似乎夾雜著無數低沉的呻吟哀嚎,隻不過那些聲音好像隔了太多時間和空間已經細不可聞了。
加藤川緩緩睜開雙眼,一道如電的光芒從眼眸中閃過。良久,加藤川像是從無盡的星空將魂魄拉回來一般,有些僵硬地扭了扭脖子。
“哢嚓哢嚓!”加藤川扭動著脖子發出一聲聲脆響。加藤川形如枯木的手掌在池麵上奮力一拍,借力騰空而起。“啪嗒!”加藤川穩當地落在了石台上。
“哈哈哈……”加藤川仰頭發出歇斯底裏的笑聲,笑聲如沉悶的大鼓聲,聲聲震撼人心。加藤川宣泄完有些過剩的力量後,枯幹的手攙著膝蓋,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加藤川的目光落在漸漸恢複平靜的池麵,眼中充滿了極度的恐慌。
加藤川沉睡的那些日子裏,他的意識和靈魂到底經曆了什麼就不得而知了。對於眼前這看似平靜的血獄池,以前加藤川如果說世間最畏懼的就是他的父親加藤雄一,而現在則要加上這一方血池了。
“我現在才明白為何這血獄池會這麼恐怖了,每年血祭那麼多犯人和牲口才能保持平靜。要是再讓我抉擇,我怕是寧願一輩子當個廢物,也不想再碰這血獄池了。”加藤川一陣後怕,低聲自語道。
片刻後,一絲不掛的加藤川在蒙著灰的背包中翻找出衣物來。可惜的是背包中的衣物由於沒有進行防潮包裝,在血池潮濕的空氣浸透下早已經長滿了半寸長青黑色的黴菌。
“混蛋!”加藤川一聲怒罵,隨手將衣物扔進了血獄池中。隻見衣物冒出一陣黑煙便消融在了血水中。
“咕嚕咕嚕……”正當加藤川在心裏不斷抱怨著侍從沒有做好時,他幹癟癟的肚子卻響個不停。胃裏一陣翻滾,劇烈的饑餓感湧上了加藤川的腦海。加藤川也顧不上咒罵侍從了,趕忙又在背包裏尋找出幹糧。興慶的是幹糧都密封包裝,依舊完好如初。
加藤川撕開包裝就是一陣狼吞虎咽,就是一盞茶的功夫,滿背包的幹糧被加藤川一掃而空。“嗝!”加藤川滿意地摸了摸飽脹的肚子。
加藤川閉著眼睛細細思量後,光溜著形同骷髏的身體大步向火山外走去。
加藤川雖然說瘦地不成樣子,但速度和力量卻不是先前病怏怏的時候所能比的。來之前花費了半天世間的路程,在加藤川有心的加速奔跑下,一小時後加藤川就站在了來時的那座大門前。
“媽的!快看!門口那個變態到底是誰?不但瘦得跟骷髏一樣,還連褲衩都沒穿!”監控室裏的一個守衛驚訝地指著電腦的監控畫麵說道。
“居然還有這種事?這個禁區裏應該不會有其他人才對啊!”另一守衛不可置信地說道。
“這有什麼好騙你的!快過來看看。”
“呦嗬!還真是想不到,居然真有這樣的人。他的身下的家夥怎麼那麼小,我還以為沒有呢!”另一守衛探過頭來看了一眼說道。
“他好像在說什麼?不知道他是誰,最近好像沒有犯人送進去血獄池裏處死吧?”
“犯人是沒有,前些日子不是有個家族弟子自己去了血獄池嗎?聽說好像是加藤雄一的兒子加藤川。”
“這不對勁啊!那剛好我當班,那加藤川我也見過,根本不是這副鬼德性啊!還是通知門衛過去看看情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