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坤侖,你可終於醒了!你要是再不醒,我都不知道怎麼辦了!”狐芳菲略帶哭腔地說道。
“這不是沒事了啊!你快去幫我倒杯水吧!我都要快渴死了。”我舔了舔幹裂的嘴唇說道。
“好!我這就給你倒水去!”狐芳菲拍了拍我的手背轉身離去。我分明看見她的眼角有些濕潤。
待狐芳菲一走,我的臉色就陰沉了下來。在意識海中的那一番如夢的經曆讓我不住有些後怕。預想中的救世主秦廣王並沒有出現,我毫無懸念地被那柄血劍給擊中了。
血劍入我右手臂後,我如同身在一片金燦燦的鐵水汪洋中,灼熱感彌漫在我身體的每一寸肌膚。這中灼燒感持續了不到十秒鍾,我又陷入了一片透骨的冰寒之中。極寒之後又是極熱,如此反複了數十個來回,我已經被折磨地渾身無力冷汗淋漓,一口白牙也咬得發痛。
這並沒有結束,未等我喘上一口氣,右臂就傳來一股鑽心的劇痛。痛楚一陣一陣傳來,我摁著右手低聲吼叫著,這痛就是千刀萬剮也不過如此而已。更讓我絕望的是這揪心的痛是像海浪一樣,每過一刻就加深一分,一浪高過一浪。
不知道過了多久,在我痛地幾乎要守不住心神時,這份痛苦終於消失了。我躺在地上,玉台上已經被我的冷汗給印出一個人形印記。之後我便感覺到狐芳菲的聲音在不斷地呼喚我醒來。我在強製地將自己意念追尋著狐芳菲的聲音過去後,整個意識海就變作一片漆黑。一道光亮後,我便發現自己躺在床上,就有了之前的那一幕。
“水來了!能跟我說說到底怎麼一回事嗎?”狐芳菲柔聲說道。
“嗯!”我點點頭,接過水杯仰頭就將水喝了個幹淨。“是你把我背回酒店的吧?辛苦你了!我這渾身是血,要不引人注目應該費了你不少心思吧!”
“不辛苦,你我是同伴,這是我所應該做的。要掩人耳目還不簡單,不要忘了我可是狐仙!我隻不過施展一個小小的幻術就騙過了他們。”狐芳菲俏皮地眨了眨眼睛。“不過也是奇怪,你自從昏迷了後就一直在低聲念叨著什麼,渾身上下還不斷流冷汗。有時候就跟發了那種羊癲瘋一樣可勁地抽瘋。”
“……”我滿腦黑線地搖搖頭。“我這樣昏迷多久了?這麼說是你幫我擦拭的身體?”
“已經快兩天了。要不是你身體上那些傷口愈合的非常快,我都以為你要見閻王了。是我怎麼了?姑奶奶我可是經曆過大風浪的人,就你那點身板還不夠看……”狐芳菲說著說著臉頰就緋了一片。
“行了,我知道你厲害!其實就是那老畜牲死前又擺了我一道。”我感到氣氛有些尷尬,趕忙轉移了話題。“他其實並不算自殺,而是想要通過秘法對我進行奪舍!”
“奪舍!你到底是誰?”狐芳菲小臉瞬間煞白,一雙秀目死死地盯著我的臉。
“看把你緊張的。如果我是千魂師的話,犯得著把奪舍的事情講出來引起你的疑心嗎?”我有些哭笑不得。“要是我真被奪舍了,那就是魂飛魄散,雖然身體還是這副身體,而你我之間的契約就蕩然無存了,你會一點感覺都沒有?”
“哼!就知道戲耍我!”狐芳菲舒展了眉頭,狠狠地在我的手臂上擰了一把。
“哎呦!輕點!這是你自己瞎想,又怪我頭上了。”我說道。“我這是剛剛被千魂師進行了一番精神折磨,現在又被你再次肉體摧殘,我的命好苦啊!”
“什麼精神折磨?”狐芳菲好奇地看著我說道。
“狐芳菲,你見過自己的意識海是什麼樣子嗎?”我說道。
“意識海?沒有。”狐芳菲搖了搖頭說道。“這意識海必須要修為達到一定層次才能夠自己進去摸索。因為修行到了高境界,靈魂和意識的修煉才是最重要的。”
“我的意識海有一座玉台,我在那被千魂師虐得好慘。要不是我使出了絕招才僥幸把他滅了,不然你就見不到我了。”我說道。我並不想狐芳菲知道我意識海中麵孽鏡,更不想讓她知道我中了千魂師的詛咒。
“玉台?還真是新奇!”狐芳菲嬌笑著說道。狐芳菲似乎知道我並不想細談,也不深究其原因。畢竟每個人都有獨屬於自己的隱私和秘密,而且在不久前我和狐芳菲定下了一個君子協定,就是她不能再隨意窺視我的想法,這也算是對人的一種基本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