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2 章(1 / 3)

卻說應懷真回到公府,先去老太君房內請了安,將今日的情形略說了一遍,才退出來,自回東院去。

走到半路,因聽丫鬟說此刻應蘭風在家裏頭,便起了孺慕之思,於是就繞了路,隻往應蘭風的書房去探望。

誰知才到了書房門口,便聽到裏頭有人說話,聽來竟像是女子的聲音,懷真心裏詫異,微微探頭往內一看,先看到個丫鬟站在門邊上,見了她,便笑道:“姑娘回來了。”

應懷真便邁步入內,往內一轉,果然就見有個人坐在前麵椅上,見了她進來,也自站起身來,笑道:“懷真回來了。”其態度親和,言語溫柔,卻正是穀晏珂。

應懷真便道:“原來二姨在這裏。”上前行禮,把眼睛一看,就見應蘭風坐在書桌背後,正望著她,麵上微微帶笑。

穀晏珂忙將她扶起,笑道:“好生乖巧,又何必這樣多禮呢?”

應懷真便也順勢起身,望著她道:“二姨可是有事跟父親說?不然,我待會兒再來。”

穀晏珂道:“何曾是有事,因我想找一本書,故而冒昧過來跟表哥找一找罷了。”

應懷真就看向應蘭風,問道:“既然是這樣,爹可給二姨找著了?”

應蘭風一笑道:“偏我這裏沒有,少不得改日留心一番,再找了來。”

穀晏珂便笑道:“很不必特意勞煩表哥,若是有自然好,順手借我一看,若沒有便罷了,又不是什麼要緊的,不用特意再尋。”因看懷真回來了,便又告辭而去。

穀晏珂同丫鬟去了之後,應懷真就看著應蘭風,瞧不出什麼異樣,便問道:“二姨來書房……真的隻是找書?”

應蘭風便笑道:“不然又如何呢?”說著,便招手叫懷真過去。

應懷真走到跟前兒,故意又道:“自打二姨進了府,我怎麼常聽人讚她大方賢惠,比人人都好呢……爹覺著怎麼樣?”

應蘭風見她又問這個,便斜睨她說:“怎麼問我?除了是我陪著她姐弟回京的,自打回來,也不大跟她照麵兒,瞧著倒是不錯的,其他的便不知道了。”

應懷真認真端詳了會兒,便說道:“我知道蕊兒姐姐跟爹你說了楊姨娘的事兒……爹心裏是怎麼想的?”

應蘭風聽到這裏,便道:“你過來。”應懷真這才繞過書桌,走到應蘭風跟前兒。

應蘭風將她的手握住,仔細打量她的臉容,道:“爹不在家的這幾年來,你跟你娘都受了苦了。”

應懷真抿嘴一笑,道:“又說這些做什麼,如今不是好端端地了?且喜爹也好好地回來了,我心裏就什麼都不求了。”

應蘭風點了點頭,伸手將她的流海兒拂了一拂,道:“爹如今回來了,以後種種的事,你皆不必再思再想,內宅的事兒,隻跟你娘說,你娘料理不到的,便再同我說,隻是萬萬別再在心裏存著事兒,你從小嬌弱,若還勞神傷身,有個萬一,爹娘卻不知要如何了。”

應懷真聽了,鼻子微酸,心中思忖片刻,就一笑道:“我知道了。”

應蘭風便又握住她的手,問道:“今兒在外麵可好?在肅王府上,可有沒有什麼事兒發生?”

應懷真搖頭道:“並沒有,世子妃對我是極好的,隻是以後卻不知什麼時候再能跟她見著呢。”說著便歎了口氣。

應蘭風點頭道:“畢竟是嫁了人了,不似之前可以時常往來,何況那又是王府……”說到這裏便打住了,隻笑說:“倘若你在家裏覺著悶,就說一聲,眼見要開春兒了,可以時常出去走動走動,散散心……另外我再跟佩兒和大元寶說一聲,讓他們時常過去找你說話才好。”

原來應蘭風因錯過了懷真長大的這幾年,回來後見應懷真雖然出落了,但自從上京,總被困在這府裏頭,就算出去,也不過是走親訪友,好不容易得了個知心的唐敏麗,偏偏又嫁了,想昔日小的時候,在泰州什麼淘氣的沒玩過?因此應蘭風生怕她悶壞了,隻想她開懷罷了,便才如此說。

應懷真見應蘭風想到如此,不由高興,本來還想再問問穀晏珂的事兒,然而見應蘭風仿佛並不放在心上,且也看不出有什麼,於是便也不去思想了。

頃刻丫鬟進門點了蠟燭,兩父女又說了會兒話,卻見李賢淑帶著個丫鬟來了。

原來李賢淑在東院,半天不見懷真家去,叫人出來問,隻說是在老爺書房裏,於是便親自找來。

進了門,李賢淑便道:“父女兩個,有話什麼時候說不完,連飯也不吃,竟隻顧說呢?”說著,便催懷真回房。

不料懷真坐了這半日,又走了不少路,原本傷著的腳腕忽然又疼了起來,差點兒叫了一聲出來,又怕給爹娘知道了憂心,忙咬牙忍住了,隻做無事狀,隨著李賢淑回了東院。

如此吃過了晚飯,李賢淑便又去老太君那邊伺候。

此刻,今兒跟著外出的小丫頭才上前來,對應懷真道:“姑娘,白日裏在肅王府,咱們要走的時候,世子妃的丫鬟給了我這個,說是什麼香脂,叫悄悄地給姑娘,讓姑娘記得一日三次的塗一塗,大有裨益什麼的呢。”說著,就把個綠色瓷瓶拿了出來,雙手奉上。

應懷真一看,又驚又喜,原來正是白日裏小唐給她上藥的那個瓶兒,忙接過來,打開一聞,正是那鎮痛萬應膏,便問道:“是世子妃的丫鬟給你的?”

小丫頭笑道:“可不是呢?姑娘,是什麼香脂,必然是上好的?隻是怎麼竟叫我悄悄地給,不讓聲張呢。”

應懷真抿嘴一笑,道:“你不懂這緣故,世子妃跟我交好,故而隻給了我,若張揚出去,別人知道這等好東西隻給了我,未免又有些言語出來……你可也記住了,不許對別人說呢?”

小丫頭忙答應了,就退了出去。

應懷真在燈下,便把玩著這個瓷瓶,心裏已經明白:她崴了腳的事,敏麗是全然不知的,不然絕不會一句也不問,怎麼她底下的侍女卻知道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