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0 章(2 / 3)

女樂轉頭目送他身影消失在門口,卻兀自坐在地上,久久不能動彈。

又過數日,禮部接到沙羅國送回來的消息,原來沙羅國果然政亂,老王被殺,新王叔繼位。然而因為暫時不能跟天/朝撕破臉麵,於是仍奉清弦公主為妃,又派使節跟天/朝來往交好。

加上春闈在即,全國各地的考生們雲集京城,各種事宜瑣碎繁重,禮部尚書偏又年高,幾乎諸事都落在小唐身上,因此竟忙得分/身無法,有時候甚至三四天都不能回府一趟。

卻說這一日,張珍又偷閑跑來應公府,便在屋裏跟懷真說話,見那隻奶貓被喂得圓滾滾地,赫然已經恢複了精神,做出各種有趣姿態,兩個人便一塊兒逗貓,一邊兒說話。

懷真便問起容蘭的事兒,張珍聽是她,便笑道:“是容蘭妹妹?真真兒想不到,你回一趟徐姥姥家裏,竟又認識了她,可見這京城雖大,有緣還是會遇到的。”

懷真見他這般說,便又繞著彎子問了幾句,張珍一一說了,雖然此刻跟容蘭並沒有什麼兒女之情,但也看出來對容蘭印象極佳。

懷真笑了兩聲,心中愜意自在。

張珍又逗了會兒奶貓,忽然說道:“我幾乎都不敢來你這兒了,生怕再碰見唐侍郎。”

懷真聽到提起小唐,便道:“說了唐叔叔隻是偶爾才來一遭兒,難道你來幾次也能遇見幾次不成?何況自打上次遇見,他再也不曾來過。”

張珍聽了,才又小聲說道:“近來我聽說沙羅國那邊有使者過來,加上春闈,必然是忙的不可開交呢,這樣倒也好,免得又給我遇上,我可再活不出來了。”說著就拍手跺腳,樂不可支。

懷真見張珍如此高興,忍不住打了他一下,道:“你為何竟笑得幸災樂禍似的,留神我跟唐叔叔說……”

張珍這才吐吐舌頭,不敢再笑了,然而說到這裏,可轉頭之時,又想到一件事,就說:“對了妹妹,你可聽說了?”

懷真問道:“聽說什麼?”

張珍道:“上回唐侍郎不是從沙羅國回來麼……帶了那許多沙羅國美人兒,皇上賞賜了一位在他家裏,我近來聽聞……”

懷真睜大眼睛,問道:“聽聞什麼呢,你倒是快說。”

張珍倒是有些不好意思,撓撓頭才說道:“我隻是聽人說,近來唐侍郎很寵那沙羅美人兒,幾乎夜夜……”

懷真正怔怔聽著,聽到“夜夜”,還不解,便問:“夜夜怎麼樣呢?”

張珍便為難地看著她,懷真愣了愣,忽然便明白過來,頓時臉上便紅了,忙又打了張珍一下,道:“你怎麼又來瞎說!這話也跟我嚼?你要死呢!”

張珍忙舉手求饒,道:“好妹妹,饒了我罷了,我隻是覺著有趣,橫豎給你說說,是無心的,你聽聽也就罷了。”

懷真羞紅臉瞪了張珍一眼,卻又慢慢垂下眼皮兒,心頭竟無端地有些亂跳,浮亂之後,卻又想:“大元寶說的這究竟是不是真的?唐叔叔……真的很寵那沙羅美人麼?先前從來不聞這樣的事,怎麼忽然就……不過,他也是這個年紀了,又沒個妻室,且聽說沙羅國的美人兒妖嬈嬌媚,隻怕……也是有的。”

心裏暗暗地想了一會子,雖然知道此事說得通,也並非無理,但不知為何,心裏竟有些沉甸甸地,仿佛有什麼東西壓著,隱隱地不大受用。

誰知偏這一日,唐府派了兩個女人來到應公府,原來是唐夫人派人來請懷真過去做伴兒的。

隻因近來小唐總不著家,敏麗又出嫁了,難得回家來,唐夫人白日裏雖然到叔伯府內跟妯娌相見,但到底是寂寞冷清,又兼想念懷真,今兒便派了人來相請。

應老太君同那兩個女人說了會兒話,便讓人去東院跟懷真說了,懷真出了會兒神,仍是答應了,吉祥忙給她收拾東西,半晌便出來,別了老太君,乘車去了。

頃刻來到唐府,唐夫人見了她,像是見了親生女兒一樣,便把她抱在懷裏,親親熱熱說了會兒話,問起家中諸事等,又問她為什麼近來不到府裏來了。

原來懷真因上回小唐中迷藥亂性的事兒,便有些遠著他,以及後來小唐到了應公府,兩人又說了那些話,未免起了隔閡,自然就不好貿然到唐府來了。

唐夫人又摩挲著她的手兒,道:“你敏麗姐姐嫁了,你唐叔叔也是整日家不在家裏,這府裏竟隻剩下我一個了,你再不來,可叫我怎麼好呢,這一次來了,可得多住上兩日才好。”

懷真便問道:“我知道要春闈了,唐叔叔必然忙的不成?”

唐夫人點頭道:“可不是?已經有兩三天不曾回來了,白生了個兒子,整日裏也見不到麵兒。”

當下懷真便陪著唐夫人說了會兒話,兩個便又挪到炕上,拿出那小針線來做,又一邊兒說著話,倒也和樂。

中午頭,懷真便陪著唐夫人吃了飯,果然小唐不曾露麵。

到了午後,不免小憩片刻,懷真心神不寧,睡了一刻鍾便起身,不料唐府的丫鬟冰菊迎了,說大房那邊方才有事來喚,唐夫人見她睡著,便未曾說,隻先悄悄地去了那府裏,說是片刻就回。

懷真聞言,才要出外走一走,忽然想到一件事,心中遲疑片刻,便問道:“姐姐,我怎麼聽說,你們府裏有個沙羅國的美人兒,隻不知是什麼樣兒的呢?”

那冰菊丫鬟笑道:“姑娘也聽說了?若說那美人,也是古怪,膚色有些怪黑的,生得模樣倒好,隻有一樣,打扮的真真驚世駭俗,上麵隻穿一件露著一大截腰的小衣,下麵的裙子也低低的,露出……怪羞人的,委實不能跟姑娘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