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0 章(2 / 3)

懷真說到這裏,早就忍不住,便伸手捂著臉,淚如雨下,咬唇拚命地忍了哭聲。

小唐聽她幽幽咽咽,說了這一番話,其中的深情重意,叫人黯然魂消。小唐心中震動,因歎了口氣,此刻若勸,自是勸不住,然小唐是最懂懷真心意的,便故意道:“你還哭,我聽著你哭,這傷越發疼了。”

這句果然最為有用,懷真忙忍住哭,小唐將她雙手自臉上挪開,看了她一會兒,見哭的梨花帶雨,又惹人憐,又惹人疼,小唐便俯身過來,輕輕吻落。

懷真避了兩避,忘了哭,倒是有些怕起來,便道:“你傷的這樣,好不好消停些……”

小唐也知道自己的情形,倒也停手,隻溫聲問:“你不惱我了?”

懷真橫他一眼,道:“誰惱你了,你自個兒做賊心虛罷了。卻推別人。”

小唐笑道:“那夜是誰背對著我不理我呢?”

懷真賭氣轉開頭去,小唐又在耳畔道:“姑奶奶果然打了我……還說,以後若還知道我胡作非為,就讓你過去,長長久久地住在平靖府裏,不叫我見你……”

懷真並不知道這些話,不免回頭看著小唐,問道:“當真?”

小唐歎了口氣:“騙你做什麼?你若不惱我……姑奶奶如何會知道……又如何會打我呢。”

懷真自然不好說是吉祥透露了行跡的,見小唐惆悵,心裏憐惜他被“打”了一頓,又受了驚嚇,就反而寬慰他道:“太姑奶奶也是疼你的,隻是嚇唬你的罷了,我是嫁給你,自然是住在府裏,太姑奶奶又哪裏會真的叫我去跟她長久的住呢。”

小唐暗暗一笑,便道:“既如此,你就是長長久久地跟我住了?”

暗影幽淡,懷真紅了臉不語,小唐追問道:“是也不是?”

懷真垂頭又想了會,小聲道:“你要先答應我……以後不許……像是上回一樣待我了。”提起這件事,仍是有些心有餘悸。

小唐在唇上極溫柔地親了下,方含笑低語說:“我以後……再也不會弄傷懷真了,必要好好地疼懷真才是。”

懷真聽這話又似曖昧,臉上更紅,生怕再跟他說下去,又惹出別的來,便輕聲說:“你身上有傷,這兩日必然沒歇息好,就別說話了,睡了罷。”

小唐看了她半天,才終於答應了,懷真便扶著他緩緩又臥了,小心枕在他的臂上,避開那傷處,此刻外頭北風仍緊,如虎嘯之聲般。

懷真聽著風聲,想到方才自己孤身睡著的時候那股冷清之意,不由往小唐身邊靠了靠。

又想到風這般大,外頭天寒地凍的,他身上又有傷,竟然頂風冒寒地又回來,可見他心裏真真兒有她……然而她先前還曾以為他是惱了自己、不再理會了的……可見他的確深情,又可見自己是太多心了。

懷真把臉輕輕埋在小唐胸前,不知又過了幾許,才也安安穩穩地睡著了。

次日早上,小唐因惦念熙王,便早早起身,先去見過了唐夫人,略說了幾句,便出門而去。

懷真因得了他的叮囑,便也沒在唐夫人跟前兒泄露他傷勢非輕之事,反替他遮掩了幾句。

幸而很快小廝傳信回來,熙王的情形並未反複,又聽聞今兒成帝親臨了熙王府,探望了熙王……又格外嘉許了小唐跟淩景深兩個。

唐夫人因不知道小唐傷的險要,又見小唐早上來請安,舉止如常,神采奕奕的,因此倒並不把此事放在心上,如今聽說熙王也是無礙了,便眉開眼笑,道:“好了,總算是雨過天晴了,白叫我們擔了兩日的心。”

懷真隻是偷笑,然想到小唐瞞情不說,卻又隱隱歎息。

這一件大事兒過了後,熙王自在府內好生養傷,不幾日,便是年下。

懷真每到了這時侯都覺著打怵,隻因又要四處走動交際了。昔日在應公府裏,已經不厭其煩,虧得那時候做閨女,有些事兒不必出頭。

如今到了唐府,身份不同了不說,要應酬的人家兒更且多了,何況更是些非富即貴、皇親國戚的家府,少不得便打起精神來應對。

小唐體恤她辛苦,又正好自個兒身上有傷,因此克製警醒,這些日子專心養傷,也並不去纏她,懷真才得完完整整地應酬罷了。

這一日,因是應公府的宴,小唐不免陪著懷真,到了府內。

且不說眾人在外間應酬,隻說應蘭風陪著眾人吃了一回酒,便回到內宅,見懷真也正跟應玉等女眷們說笑,應蘭風便叫了個丫鬟,讓她把懷真請出來。

那丫鬟去了片刻,懷真聽聞是父親叫自個兒,早告退離席,忙出來相見。

懷真便道:“爹如何不在前頭應酬,叫我做什麼?”

應蘭風笑而不語,道:“我有件事同你說,咱們回你的屋裏罷了。”

懷真欣然從命,便隨著應蘭風回到房中,丫鬟們都遣退出去,應蘭風又把門關了,才拉著懷真到了裏屋。

懷真見他是這般做派,倒是有些詫異,便笑問道:“到底是怎麼了呢?”

應蘭風看著她笑了會兒,道:“先前你不是叫我拿回那噬月輪麼?”

年下事多,懷真幾乎忘了此事,猛然聽應蘭風說起來,才通身一震,道:“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