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1 章(3 / 3)

小唐道:“不礙事,好著呢。”

懷真因見他臉兒紅紅的,不免皺眉道:“又喝酒了,臨去跟你說什麼了?有傷在身的人,怎麼總是這樣不在意,還嫌疼得不夠不成?”

小唐笑著將她一抱,道:“我原本是聽你的話,沒有喝的,後來……”

小唐欲言又止,後來,他有心要灌醉郭建儀,不免拚著勸了幾回酒,自己也喝了兩盅,隻是這話不好說給懷真知道。

懷真便瞥著他,問道:“後來人家勸,你又忍不住了,是不是?”

小唐隻得笑著應了,懷真見他若無其事的模樣,心裏卻又惱又是不安,便道:“早知如此,今兒就不該叫你去的。”

小唐摟著她,笑道:“你不叫我去我也不依,要不然一塊兒去,要不然你也在家裏陪著我。”

懷真被他說的也笑了起來,便無奈道:“罷了,別又鬧起來,我還要過去太太那邊兒呢。”

懷真因擔心小唐傷處有礙,因又問道:“你總是不給我看你的傷,這會既然子已經去了紗布了,該給我看看了罷?”

小唐道:“沒什麼可看的,這會子越發難看了,何況近來因怕沾水,都不曾沐浴,未免齷齪。”

懷真皺眉道:“偏你這許多借口,推三阻四的,難道以後永遠都不給我看?”

小唐隻是笑,懷真看著他笑吟吟地樣子,心裏想惱也惱不起來,何況他不答應,難道就如那夜似的自個兒給他去了衣裳不成?

因此懷真隻好歎道:“罷了罷了,我是磨不過你……你且別出去了,在屋裏自在歇會兒,我先去見太太了。”

小唐便答應了,見懷真去了,他才自回到裏屋,把衣裳解了,低頭看向胸前傷處,見傷口正在愈合,然而因縫過,便如一道粗/長蜈蚣似的,從肩往胸前斜過,大約是因吃了酒的緣故,又隱隱泛紅,看來更添幾分猙獰怕人了。

小唐自個兒看了都不由皺眉,哪裏還敢給懷真看?她那個性子,隻怕先要哭死。

小唐咬了咬牙,便拿了傷藥,自個兒塗了一遍,又有些憂愁,心想:“不知多早晚這疤痕才會消退,總是這樣……以後可如何是好?”

小唐塗了藥,待那藥凝結了,才又掩了衣裳,便在榻上略休憩了片刻。

不知不覺,已過了半個時辰,外頭漸漸地黑了,冰菊進來說道:“太太那邊叫三爺過去吃晚飯呢。”

小唐便坐起來,往外而去,到了唐夫人房中,果然陪著吃了飯。

唐夫人因知道他兩人應酬了一天,便道:“明兒你二伯父家的宴,還要有一番忙呢,今兒就早些歇著罷。”

兩個人都答應了,吃了飯後,又略說了幾句話,小唐便陪著懷真自回了房。

懷真便先去沐浴,小唐趁著她不在房內,便叫丫鬟打水,自個兒拿了帕子,略擦了擦身上。

因要顧忌傷處,動作不靈,卻又不願意叫丫頭們來幫忙,不免有些左支右絀地,很是不便。

正手忙腳亂了會兒,忽地聽一聲笑,有人道:“三爺如何不叫我們?”

小唐回頭,卻見是恭喜丫頭,本笑著,一眼看見小唐胸口的傷,頓時嚇得收了笑,愣愣地站在原地,無法動彈。

小唐忙掩了衣襟,道:“不必了,我自己使得,你退下罷。”聲音卻是淡淡的。

恭喜正心慌意亂,聽了這一聲,來不及多想,就低下頭應了聲“是”,果然慌手慌腳地退下了,走出門外後,心仍是亂跳。

小唐攆了丫頭出去,才想起來——忘了叮囑不許她亂說,然而卻也罷了,因怕懷真回來,隻得草草地擦拭了會兒,便換了衣裳,上榻上躺著歇息。

如此又過一刻鍾時間,懷真才回了屋,吉祥冰菊兩個便拿了帕子給她擦那頭發,冰菊因見地上有水漬,便問道:“爺叫人打水來著?”

小唐抬眸看了眼,應了聲。

懷真聞言回頭,看了一眼地上,又看小唐,道:“你打水做什麼?”

小唐咳嗽了聲,道:“洗了把臉罷了。”

懷真凝眸瞅了他一會兒,不大相信,就道:“白日裏你說許久沒洗澡過了,是不是耐不住,自個兒洗了呢?”

小唐早坐起來,忙道:“不曾,哪裏有。”

懷真哼了聲,小唐就笑說:“真的不曾。你別不信。”

懷真便不做聲,隻卻也不肯笑。

不料吉祥在旁伺候,見小唐被懷真一句一句問著,又這般陪笑的光景,她便暗暗得意……小唐瞧見,心知其意,似笑非笑,隻不便說話,心中卻想到一件事。

不料懷真瞧見吉祥在笑,就問她:“你笑什麼?”

吉祥道:“我心裏高興,就笑了。”

懷真冷臉道:“我心裏不高興,不許笑。”吉祥吐吐舌頭,忙收了聲。

小唐見狀,才又笑起來。

懷真回頭又看他一眼,也不理論,隻耐著性子,等丫鬟們把頭發擦得半幹,恭喜又奉了羊乳上來,懷真吃了,忙忙地漱了口後,就叫丫鬟們都退了。

一時屋內又安靜下來,懷真便到榻邊,緩緩坐了說道:“給我看看。”

小唐隻裝不懂,問道:“又看什麼?”

懷真回頭看他,凝眸不語,小唐捂住胸口衣襟,喉頭一動。這會子,兩個人的情形卻像是換了過來,一個狠狠凝視,恨不得把他中衣皆卸,一個卻緊斂秘藏的,勢必不肯叫她近身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