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此事對王浣紗而言,實在是心中之痛,此刻聽了浣溪提起,一時不樂。
浣溪自知失言,卻又不知如何補救,正在此刻,馬車緩緩停了,隻聽外頭有人道:“二爺回來了!”王家姊妹都是一震,知道是應公府到了。
且不說應蘭風救了王克洵的子女、暫且安頓在應公府內,隻說小唐回府,自給太太請安,不料卻不見懷真,一問之下,才知道去了平靖夫人府上。
原來平靖夫人這兩日身上不好,懷真本有心去陪兩日,怎奈唐府裏也缺不了她,於是隻白日裏忙裏偷閑,過去探望伺候罷了。
一直到了傍晚,小唐自部裏回府,才又跟懷真相見了,因把白日裏的事兒都說了一遭兒,並沒提自己跟招財動手之事,隻說他跟應蘭風提過,要討招財過來看門兒。
懷真聽了,意外之餘,不免笑道:“倘若招財叔真的是個身上有絕密之人,他又怎麼肯來呢?他若不肯,父親自然不會為難他的。”
小唐道:“他若不肯來,我自也有法子擺弄他。”
懷真忙問道:“你要如何?”
小唐看她一眼,笑道:“罷了,不說這個……對了,今兒我在路上……”
當下,又把應蘭風處置刁奴的事兒說了,因道:“我記得你對我說過的話,便想囑咐嶽父,留神府內還有其他惡奴,另外,連他那些門生子弟們,也都要留心管轄些才是,難保有些居心叵測的,借著名頭在外作亂。”
懷真不免緊張,便道:“這是正經。連你在外頭也要幫父親看著才好。”
小唐在她發端撫過,道:“自然了,不必你說,我也省得。”
懷真鬆了口氣,忽地又想到招財之事,便道:“是了,先前你說招財叔的事兒,不管你要如何都好,隻且記得……別傷了他。畢竟是打小就陪伴著的,你若傷了他,我跟爹都是不答應的。”
小唐心中轉念,想到今兒在林沉舟墓前,招財是那樣迅猛如風急起如龍的身手,因故意笑道:“倘若不是我傷了他,而是他傷了我呢?”
懷真睜大雙眸,道:“這怎有可能?”
小唐問道:“這怎麼沒有可能?”
懷真皺眉道:“唐叔叔這樣厲害,招財叔……又怎會傷到你?”
小唐哈哈大笑,道:“你怎知招財不會比我更厲害呢?”
懷真搖頭,斷然說道:“絕無可能。唐叔叔是最厲害的,休說是招財叔,就算放之天下,也難有匹敵的。”
小唐聞言,微震之下,心便又化成春水一般,張手將懷真擁入懷中,溫聲問道:“我在你心目中,當真是這樣無所不能的?”
懷真笑道:“這還有假?”
從前世的時候,便一直都是仰望著、遙不可及的人,今生雖蒙他錯愛,可心中未嚐不也仍是仰望著他的,因此這話竟是說的十分真情實意。
小唐聞聽此言,微微有些戰栗,卻是因為無端湧起的歡喜跟動容,便低頭看著懷真,怔怔看了半晌,就吻在那唇瓣之上。
每一度的親吻,品嚐那香甜嬌軟,都讓他有齒頰猶香,心意甘美之感,竟如有癮一般,愛之又愛,無法罷休。
此刻因丫鬟們不時來往,懷真便輕輕推開他,羞道:“又做什麼?正經事說不了兩句。”
小唐深吸一口氣,下意識地舔了舔唇,便走到桌邊兒吃茶,因喝了口,便回頭問道:“姑奶奶可好呢?”
懷真見問,便道:“似是著涼了,有些咳嗽。太姑奶奶雖然體健……可到底是有些上了年紀了。”說著,便有些憂心。
小唐點了點頭,道:“明日我也去探望探望她老人家。”
懷真道:“太姑奶奶知道你忙,叫你不必為難,我去就是了。虧得前些日子做了兩枚香,倒還可以給她老人家用上。”
小唐見說到此,便笑說道:“如今你要改口了,且隨了我,叫姑奶奶才好。”
懷真微怔,繼而低頭一笑,道:“也是……不過是叫順口了罷了。”
小唐又問道:“又做了什麼香了?”
懷真道:“是薄荷香,太……咳,不值什麼,不過是姑奶奶喜歡的,先前她老人家夜裏難眠,我因調了這個給她,她倒是覺著受用,後來我便又調了兩枚,虧得那時候不曾偷懶,不然這會子也不好弄了……敏麗姐姐對這些香啊草的受不得,你沒見這兩個月來我都沒碰那些?”
小唐道:“果然是……”因提起這件事來,小唐心中不由閃過騁榮公主前去禮部那日……所說的話。
小唐一瞬皺眉,便緩緩落座。
懷真見他不言語,便問道:“怎麼了,好像還是有心事?”
小唐張了張口,卻想道:“怎麼我總記得那些不經之談?又何必跟懷真說呢?”
當下小唐一搖頭,便又把應佩訂親之事又說了,果然懷真大喜,想了會兒,忽然道:“原來這將軍的女兒我是見過的……昔日去熙王府的時候,她也在座,還跟玉姐姐說的十分投契,連我叫玉姐姐回府,她們都不肯分離,還非要再說一會子呢,瞧來倒是個性情爽朗之人。”
懷真說著,便不由地替應佩高興,竟迫不及待地、立刻開始挑選那日要穿的衣裳等。
小唐見她麵露歡喜之色,跑到衣櫃跟前兒翻看,他便含笑心想:“懷真在府內,鎮日忙的不可開交,這還是沒有孩兒,若是將來再生了孩兒,更是無法分/身了,我很不用去在意騁榮公主的話。”
如此又過了幾日,這一天,便是郭夫人的壽。唐府之中,便隻敏麗一人在家,小唐便陪著唐夫人懷真一塊兒前來郭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