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0 章(2 / 3)

若放在別人麵上倒也罷了,隻因淩絕生得格外之好,不論氣質或者容貌,都如美玉無瑕,而這紋理的出現,在趙燁看來,就如無瑕美玉之上生了一道裂紋……命相上說,便是玉碎不保之意,自非絕佳麵相。

隻雖然心裏這般想著,卻仍是不敢貿然出口。

如今見淩絕問起,趙燁隻得說道:“貴不可言,貴不可言。”

淩絕見他話雖這般說,可是目光躲閃,便知道他有些話不便出口,淩絕卻也不理論,隻淡笑說道:“世子乃是鳳子龍孫,自有幾分金口玉言的了……承蒙世子這般說,淩絕感激不盡。”

趙燁聽了這句,心中又自一震:他的麵相加懸針紋,本已經不祥了,偏他的名字也是這樣拗絕……

兩個人說了這會子,就聽到隱隱腳步聲響起,兩人一起看去,卻見是林明慧跟懷真兩個聯袂而來,身後幾個丫鬟跟隨。

林明慧一眼看到淩絕抱著淩霄,便快走幾步,上前低聲問:“如何又哭了呢?”

淩絕自不便說是見了小唐才哭,隻道:“原本好端端地,不知如何就哭起來了。”

林明慧見淩霄睡得香甜,就笑說:“知道了,必然是他犯困了,這孩子若是困倦了,他不會立刻睡,必要狠命鬧騰一陣兒。”

說話間,便舉手小心地將淩霄接了過去,道:“我帶他到裏頭,找個房間安置下罷了,二叔也得自在。”說著,便對懷真道:“我先帶淩霄入內了。”

懷真點頭,便讓明慧先行。

此刻淩絕一笑,便不再言,隻是目光一轉,看著懷真,卻見她今日身著誥命大妝,在昔日的秀麗之外,多了幾分端莊之意,淩絕看了半晌,眼底忽地莫名生潮。

眼睜睜斯人在側,淩絕麵上的笑竟而淡了幾分,心底萬種思緒湧動,竟然無法遏抑,雖然覺著不好再盯著她看,可偏移不開目光似的,仍是情不自禁地隻是端詳。

懷真本不欲看他,然而察覺他在望著自己,便忍不住也看了過去,目光相對,淩絕便行了個禮,垂眸道:“三少奶奶安好。”此即,那雙眸眼底,竟泛起一絲如同描出的紅。

懷真垂眸道:“小淩駙馬安好。”誰知目光一垂,便看見淩絕掛在腰間的那蓮花香囊……懷真也自知道外頭為這蓮花清神香囊瘋魔之事,此刻怔了怔,心道:“難道他也買了?”

淩絕自然察覺了,便隻淡淡一笑,也不解釋。

這會兒趙燁過來,喚道:“妹妹。”

懷真這才又抬眸看他,重展歡顏,笑道:“張燁哥哥。”才喚一聲,忽地想到如今他身份不同了,便忙道:“是世子殿下了。”

趙燁嗤之以鼻,說道:“什麼石子柿子的,沒得叫人不耐煩,外頭他們這麼叫也罷了,妹妹也跟著這麼說就沒意思了。”

懷真隻是笑罷了,趙燁又道:“你帶我入內,咱們自在說話可好?”

懷真正是有此意,便道:“且隨我來。”

淩絕在旁看著,也並不當即離開,趙燁回頭道:“淩駙馬,我便入內了,回頭再跟你說話。”忽地一怔,見他雙眼烏黑,眼角卻是異樣的紅,越發透出幾分異樣。

淩絕卻隻淡然自若,舉手作揖:“世子自去就是了。”說話間,又看懷真一眼,目光似冷似笑,轉身自去了。

淩絕去後,趙燁目送他的身影,因歎了口氣,搖了搖頭。

懷真見趙燁舉止有異,便問:“怎麼了?”

趙燁擰眉道:“妹妹還記得當初我跟你說起……淩絕此人……”

懷真果然便明白他要說什麼,心念方動,便問:“你是說……”

趙燁琢磨了會,終究怕說錯了,隻含混隱晦些道:“我見他有美玉懸紋,隻怕終非長久。”

懷真似懂非懂,一震問道:“這是何意,總不會是……”雖猜到他的意思,卻也不敢出口,想想淩絕其人……思及前世,便搖頭道:“不至於罷?”

趙燁也笑道:“是我瞎說罷了,我師父……”說到竹先生,便又打住。

懷真陪著他往裏而去,因越過那廳前,隻往東院而去,且行且說:“如何,你莫非還在跟竹先生賭氣呢?”

趙燁不答,垂著頭半晌,道:“賭氣倒是不至於,隻不過,我不耐煩學那些什麼經史子集,他總逼著我。”

懷真笑道:“竹先生總不會害你,這自然是為了你好。”

趙燁心頭一動,便歎道:“從小到大,他哪件事都是為了我好,處心積慮的……可終究不過都是他一廂情願罷了,竟然每每適得其反。”

懷真聞聽此言,不由也有些心動,便思忖著說道:“隻怕聰慧如竹先生,也難免關心則亂。”

趙燁搖了搖頭,道:“罷了,不說他。妹妹近來可好?”說話間,兩人自進了東院兒,丫鬟迎著,便奉茶。

且不說懷真自在跟趙燁說話,隻說在前廳,眾女眷其樂融融,忽然有個婆子入內,便在個丫鬟耳畔說了幾句。

那丫頭聽了,便去應老太君耳畔低語數句,老太君臉色一變,但當著眾人的麵兒,卻隻不做聲罷了。

如此到了午後,人也有些漸漸退了,李賢淑周旋裏外,又送了幾撥女眷,未免有些乏累,見人少了些,便忙在廂房內略坐著透一口氣。

正才沾著椅子,便見有個丫頭來到,催說:“老太君那邊,朱家的誥命夫人要走,急叫奶奶過去呢。”

李賢淑忙又打起精神,仍春風滿麵地過去,相送了那誥命夫人,不多時回到廳內,卻見在場的多是應家本族的人了,李賢淑不免又滿場地招呼寒暄了一番,才又來至應老太君跟前兒,把底下的情形略說了一遍。

應老太君聽罷,含笑道:“做的很好,你辛苦了。”

李賢淑因是應佩的好事,恨不得長出四個腦袋八隻手來,處處周旋妥當才好。聽了這話,隻是含笑說不敢而已。

誰知應老太君複又說道:“不過如何我聽聞,你把大奶奶身邊的人打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