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7 章(2 / 3)

淩景深聽他解釋,才緩緩地放開,看看那傷的不堪,著實心痛,便含恨帶怒地說:“你自個兒在外頭,底下人又手粗,終歸是要出點事,何況連日不回府,外人知道了,也不像話,今兒就好生回去罷了,可聽見了?”

淩絕沉默了會兒,終於道:“知道了,會回去的。”

淩景深這才點頭,又問:“這傷……可上了藥了?”

淩絕聽他提到藥,竟微微一笑,道:“我自帶著藥呢,放心。”

淩景深長長地歎了口氣,還要叮囑幾句,又當著張珍的麵兒,知道淩絕必會不喜歡,便隻是看著他,道:“待會兒我回家去,先跟宵兒說你會回去看他,你可別叫宵兒失望。”

淩絕索性轉開頭去,隻不理會。淩景深隻得作罷,終於轉身,自出門去了。

淩景深去了之後,張珍才鬆了口氣,按著心口說道:“小絕哥哥,淩大哥真真兒的……好生怕人。”

淩絕見他麵如土色,不由笑道:“瞎說,瞧你這點兒膽量,虧得還叫大元寶呢。”

張珍便訕訕地笑,兩個人又複落座,張珍看著他的手,不免也問道:“到底是什麼了不得的東西,燒了也就燒了罷了,值當的傷成這樣呢?怪道淩大哥不高興,我看著都覺著心疼。”

淩絕啐了口,道:“何必囉嗦,男兒大丈夫,有點兒傷算什麼,又值當你們一個兩個這樣?你且別亂扯其他,快把先前的事兒給我說完了。”

張珍先吃了一口酒壓驚,才又笑說:“是了,為什麼今兒一個人特意來找我,莫非就是想聽我說在泰州的事兒麼?”

淩絕白了他一眼,道:“你就當我閑著無聊,來聽你說故事的可好?你且快說下去,懷真……懷真妹妹她後來,是跟唐大人他們一塊兒回去了的?”

提到懷真,張珍才意興飛揚起來:“可不是麼?她從拐子手中脫險的事兒,也是後來我娘詳細跟我說了的,我也是心服口服的很……後來唐大人跟林大人就住在縣衙,當時我們都不知他兩個是大官兒,還以為是商人呢……後來,懷真妹妹過生日……”

張珍因也喜歡這段記憶,何況跟懷真有關,正是那天真爛漫兩小無猜的時光,又加上有些傳奇,頓時便眉飛色舞,繼續又說了下去。

淩絕緩緩聽了半晌,便伸出左手,握住酒杯,慢慢地吃了兩口,眼底卻有幾分黯然之意。

不說張珍將泰州的事情一五一十說給淩絕知道,隻說淩景深出門,牽著馬徐徐而行,終於出了鬧市長街,往那官邸宅區而去,漸漸地過了禮部,淩景深轉頭看了幾眼,複往前而行。

如此走到半路,忽地一個侍從來到,道:“淩大人在此?叫小人好找,戶部的郭侍郎有請。”

淩景深略覺詫異,麵上仍是漠無表情,便同那人前往,卻不是往戶部而去,隻是就近一個僻靜街巷旁邊兒停了,卻見郭建儀已經等在那牆邊上。

淩景深下馬走到跟前,兩人彼此見禮,淩景深便問道:“郭侍郎尋我何故?”

郭建儀道:“上回淩大人負責追查那無影殺手之事,不知可有端倪了不曾?”

淩景深聞言,微微苦笑,搖頭道:“毫無頭緒。”

郭建儀見狀,便不言語了。

——原來先前在應公府之時,郭建儀雖說了大半兒實話給懷真,卻仍有一件事,並未告訴。

隻因這件事有些駭人,一來怕驚嚇了懷真,二來,不免又節外生枝似的,會引得她胡思亂想。

先前郭建儀得了淩絕送信,立刻便要想法子疏通,靜下心來把此事從頭至尾地回想了一遍,驀地一震……

原來前兩個月,京內連接發生了幾件血案,還傷了幾個官員的性命,九城衙門因此好一陣忙亂,風聲鶴唳。

淩景深便是在那一陣子忙得日夜無閑,還因為凶頑遲遲不能歸案,包括淩景深在內的一幹官員都被痛斥。

而此刻,郭建儀才依稀記起來:那死了的幾個官員裏頭,偏巧有當年負責處理郭繼祖一事的一名刑部主事。

原本郭建儀因聽言官彈劾之事,便立刻想找到此人,好生同他對一對口供,以保萬無一失,誰知一念驚悚記起來……卻兀自有些不太肯信,隻怕是同名同姓罷了。

於是郭建儀便親往刑部,果然正好兒是當年經手的那人。

郭建儀因又急忙查找昔日的卷宗,誰成想涉及郭繼祖案件的那些卷宗,竟都不翼而飛。

如此一來,竟是死無對證。

郭建儀隻覺得事情太過蹊蹺,當下便按兵不動,次日朝堂上,才知道言官要彈劾的隻有應蘭風。

至此,郭建儀雖然震驚,然而他心中隱隱有個猜測:這刑部官員被殺一事,卻不一定跟應蘭風被彈劾相關。

因此當著懷真的麵兒,他隻是絕口不提。

如今淩景深見他忽然問起,便道:“怎麼了?郭大人因何留心此事?”

郭建儀道:“淩大人可查過了……那被害的幾名官員之間彼此可有牽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