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7 章(2 / 3)

隻是見王浣溪這般嬌嫩的一個少女,景深生怕不頂用,便故意試了她一番……隻先領著她,到詔獄走了一遭兒。

要知這鎮撫司的詔獄,又跟刑部的天牢和大理寺的牢房不同,其陰森可怖,更加比別處厲害些,若是膽小心虛的人,見這般地獄似的場景,隻怕即刻就要嚇得腿軟……

不料王浣溪雖然害怕的臉上發白,卻仍無退縮之意,這也是難能可貴了,因此景深才正經起來,那數日裏,王浣溪隻留在鎮撫司,景深命人著實好生地調/教了一番。

上回景深親臨禮部,曾同小唐說起,要用那移花接木的計策,詐那扶桑的細作,隻是找不到合適之人,因此不敢輕舉妄動。

誰知小唐讓陳基把王浣溪送來,她又偏會新羅語,倘若讓她喬裝成新羅人,倒是比舜人更容易取信,何況王浣溪十分年輕,通身的氣質又極能騙人的,卻正是合適人選。

調/教了數日之後,便把王浣溪關押進那扶桑細作的旁邊牢中,自打露麵之時,便隻是滿口的新羅話,捏造了個相應的身份,隻說她的兄弟是新羅細作,卻給扶桑人效力的,事發後跑了,故而把她關了進來,當作人質罷了。

又為求逼真,不免打了王浣溪數下,那身上血跡斑斑的,她又生得這樣嬌嫩,哭起來撕心裂肺,讓人一看便心生憐憫。

那扶桑人起初不以為意,尚且有些警惕,過了幾日後,聽王浣溪隻說新羅語,又百般地哭叫嚷罵,且是這樣楚楚可憐的,不免留了心。

王浣溪因得了景深吩咐,開始之時也不理會那扶桑人,且叫罵之時,時常把他也罵在其中,仿佛受了天大委屈,舉世之人都是仇寇。

那扶桑細作見是這般,早就信了七八分,於無人之時,便主動跟王浣溪搭訕,用生硬的中國話問她到底是犯了何事等等,王浣溪還假裝以為他是中國人,複大罵一番……做戲做的十足。

但凡是開了口,則萬事好辦了。

一來是王浣溪資質非凡,二來有淩景深從旁指點,很快地,這扶桑人便對王浣溪這所謂的“新羅細作”起了同病相憐之意,兩個人私底下說話,便隱隱透出些端倪來。

這一日,淩景深先命人把那細作拷問了一番,丟進牢房,王浣溪不免上前,隻用新羅話問他如何,才問兩句,便被人拉出去……

到了外間,景深因又叮囑了幾句,末了便道:“浣溪,你忍著些……”便舉手按在肩頭,微微用力,嗤啦一聲,竟是撕破了她的衣裳。

王浣溪猝不及防,立時厲聲尖叫起來,不知他為何如此。

淩景深不動聲色,隻低聲道:“不錯,再罵兩聲更好。”浣溪一愣,才知道他的意思。

半晌,獄卒才說笑著,把王浣溪連拉帶拖,扔回了詔獄。

王浣溪再如何狡猾,畢竟也是個年輕女孩兒,雖然知道景深是計策,然而那驚恐畢竟是真的,便掩麵大哭。

那扶桑細作見她衣衫不整,頭發散亂,知道發生了什麼,等獄卒去了,便上前詢問。

王浣溪大哭了會兒,才顛三倒四地說道:“我不想活了,被這樣侮辱,倒不如死了的好。”

扶桑細作早就信了他們跟自己是一路的,便用半生的新羅話道:“不用著急,隻再忍一忍,不多日我們就出頭了。”

王浣溪越發泣不成聲,道:“你騙我,我哥哥都不知道逃到哪裏去了,他都不管我了,我自然是死定了。”

扶桑細作思忖了會兒,便低聲同她說道:“你哥哥是聽誰所命的……我並不知情,然而我們在京中也是有大人在的,隻要這位大人成了事,連整個大舜都會是我們的。”說到這裏,眼中透出狂熱之色。

王浣溪心頭一動,便止住淚,道:“你又是胡說,什麼大人物,倘若真的有,為什麼不早點救我們出去?”

扶桑細作微笑道:“大人如今不便露麵,總之你放心,遲早有一日,會把這些該死的舜人都捏在掌心,他們怎麼對待我們,我們就百倍地還回去。”

王浣溪見他說的信誓旦旦,便又抽噎數聲,才複問道:“既然這位大人物有你說的這般厲害,為何我哥哥從未說起過,我們絲毫也不知道?我不信……”說著又哭起來。

扶桑細作忙道:“大人的身份自然是絕密,連我也是偶然有一次才知道的……”說到這裏頓了頓,便靠近王浣溪,幾乎貼著耳畔說道:“你雖然不知道大人是誰,但總該知道,這京城內有個姓應的舜國大官……”

王浣溪聽了,陡然色變,差點兒失聲叫出來,隻瞪圓了眼睛看他。

這細作卻偏偏停口,隻含笑說道:“現在你可以信我了麼?”

王浣溪還待再問,這人卻再也不肯往下說了。

原本他兩人說話,暗中都有人窺聽,然而這細作是貼在耳畔低語,是以潛藏的人自聽不見。

此後淩景深叫人帶王浣溪出來,問起那人說了什麼,浣溪卻矢口否認,並不肯據實相告。

今兒她偷偷跑回應府,淩景深命人將她帶回之後,親自逼問了一番。

浣溪起初仍是支吾不肯說,奈何景深自是審訊的高手,又哪裏是浣溪這樣的女孩兒能抵得住的,何況又加上浣溪私自跑回應府的舉止……早讓景深有所懷疑,於是旁敲側擊、軟磨硬施之下,浣溪到底撐不住,便哭著跟景深吐露了實情。

此刻景深說罷,便看小唐,道:“你可明白了?我因何不想同你說的原因。——倘若這細作說的是真的,那麼,這潛藏京內的扶桑首領,隻怕要跟應大人脫不了幹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