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紙、朱砂、狼毫、硯台、靈果、晨露。
這六樣東西看起來雖然簡單,但找起來卻是難上加難,天辰連續大半月從授課堂出來後一直在尋找這些玩意,雖然張民對待自己如同朋友,但他依舊沒有讓張民參與此事,在有足夠能力保護自己之前,天辰還是覺得靈符師的身份不能暴露。
朱砂並不是用來寫字的普通朱砂,而是用珍貴的礦石研磨成粉末,然後挑出其中的朱砂成分彙聚而成,當然,礦石是他以元氣係親傳弟子的身份去強要的,至於研磨朱砂的任務自然交給摸不著頭腦的張民了。
硯台自然是用來研磨朱砂。
靈果是天辰耗費幾天才在附近深山荒野尋到的藥材,具有增快速度的效果,但也僅限於一小段時間,光是一顆靈果在外麵的市價恐怕都得超過一百枚金幣,金幣是整個鬥元大陸通用的貨幣。
至於晨露的來源那就簡單了,無非就是每天清晨用罐子盛裝一個時辰。
望著這六樣好不容易收集到的材料,天辰竟沒了頭緒,他挑了挑蠟燭上,讓燭光更加明亮了幾分,而後走到門邊仔細地聽了聽外麵的動靜,確定屋子四周無人之後,他才將《靈符師秘傳》拿出來準備開始工作。
黃紙比較廉價,所以天辰準備了十幾張,他將黃紙攤放在桌麵上,右手提著筆尖沾染了朱砂的狼毫照著《靈符師秘傳》第九頁小心翼翼地在黃紙上空描繪,這第九頁上描繪的是一張靈符,標題是“懸浮符”。
懸浮符能夠減輕人的重量,讓人能夠一躍達幾十米的高空,當然,對於那些達到飛行於高空的境界的強者,懸浮符不過是一張廢紙。
複雜的圖案是一筆帶成的,天辰這些日子從這本書裏學習了靈符師的基礎,無論描繪什麼靈符都必須一筆帶成,而且軌跡要嚴格按照模板,無論是哪個地方偏差一點,那麼這張靈符就會作廢。
一旦靈符作廢,那麼那些材料可就浪費了,所以想要培養一名靈符師,所需的財力是無法估量的。
一縷寒風很不湊巧地鑽入屋子裏,讓燭光稍微抖動一下,也就是這麼一個小小的視覺問題,天辰的手腕微微一抖,描繪的軌跡偏差了一毫米,他從入神中退出來,如釋重負般籲了口氣,這才發現額頭上居然滿是熱汗。
除了熱汗之外,天辰感覺神誌有點恍惚,腦子感到十分乏力。
“難道這就是刻畫靈符造成的副作用?”天辰雙指沾上一點茶水放在太陽穴上揉動,讓自己快速恢複精力。
靈符師與戰士和靈師最大的區別在於他強大的精神力,靈符師的精神力越強大,那麼他刻畫靈符的實力就越強,這兩者之間是直接關係。
約莫半個時辰後,天辰再次開始刻畫靈符,不過這次堅持到一半後,他因為精神力不支而停止刻畫,導致再次失敗。
整整一夜,天辰一直過不去刻畫靈符這個坎,甚至可以說再給他幾夜時間都不可能成功,他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刻畫靈符這方麵的天賦不行,殊不知一般靈符師想要度過刻畫靈符這道坎沒有半年時間是根本完成不了的。
當然,也有天賦異稟的靈符師能夠在寥寥幾天時間內成功刻畫出一張簡單的靈符。
這段日子,天辰在授課堂上屢次打瞌睡,幾次被授課長老點名,雖然授課長老表麵上沒有批評,但對於這種不尊敬自己的行為實在是忍無可忍,於是乎,授課長老將天辰這段時間的表現反映給李門主。
李門主覺得奇怪,但並沒有立刻將自己的愛徒喊過來劈頭蓋臉地罵一頓,而是首先將張民喊過來。
靈殿上,李門主高坐在上,問下麵垂首的張民:“最近天辰有什麼動靜,怎麼上課老是打瞌睡?”
“額,天辰師兄每天去的地方很少,除了每天去授課堂外,就隻在房間內呆在,這段時間每晚直到天明,他屋子一直也有燈光,恐怕天辰師兄晚上都在溫習白天所學的內容。”
聽張民這麼一說,李門主心中甚慰,他思量了一會兒,繼續問道:“他真的除了自己的房間和授課堂就沒去過別的地方?”
張民低頭沉吟,回憶了半會兒才道:“倒真是有幾個地方,天辰師兄有段時間經常隻身前往荒郊密林,而且最近還拿了一塊血紅石來讓我幫他磨成粉末,真是奇怪呀。”
“血紅石粉末?難道是朱砂?”李門主摸著下巴:“要這麼名貴的朱砂幹嘛。”
李門主百思不得其解,但確定了天辰是為了晚上溫習白天所學的內容而造成瞌睡,所以他也不想追究,並向授課長老下達一道命令:在天辰瞌睡時終止授課,待其清醒時才能繼續授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