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言看了看水中的顏色開始變淡,便拿起準備好的大棉毛巾替楊憐兒檫起頭發來。
楊憐兒身體微微觸動了一下,有點受寵若驚。
寂靜好久,蘇子言打破了僵局說道:“這幾天,有沒有把‘雲宮列書’看完啊?”
“回稟父親,我都看完了。”楊憐兒背靠著慌亂說著,臉色又悄然紅了起來。
“看完,那就好。”蘇子言淡淡說道。不一小會蘇子言拍了拍手細聲說著:“頭發擦幹了。”
楊憐兒點了點頭,沒有剛才那麼虛弱,楊憐兒開始有力氣撐起整個身子。
蘇子言看了一眼,回避到後房。
楊憐兒嘻嘻笑了一聲,不過很小聲。粉紅色石榴裙換成了紫色青柳裙,顯得格外淑女,嬌小體瘦更是把這紫色青柳裙完美展現它獨有的風采。
“換好了。”楊憐兒對著後房剛說完,蘇子言就從後房走了出來手裏還捧著一小碗不明物體。
蘇子言先看了一眼楊憐兒,嘴角微微向上斜了一下說:“當年她也是穿的這麼好看。”
楊憐兒振了振說道:“那你還愛她嗎?”
“我不知道”蘇子言思慮了一會說道,把手中的那一碗紅紅的液體端了過去,“喝了它吧,藥老說這樣才能預製你的病。”
原本有些溫馨的場麵頓時變了。
楊憐兒很適應的接過了那碗,輕聲問著:“你的血?”沒有等蘇子言回答,楊憐兒倒頭就,把那一碗血倒進了自己嘴裏,咕咕咕的一直到肚子裏,楊憐兒盯著全身緩緩對著蘇子言說道:“估計現在,我身體的血液有一半的都是你的。”
蘇子言沒有在說話,拿起手帕替楊憐兒擦了嘴角邊的鮮血。
楊憐兒推開了他的手,走向後房,“我要睡了。”
蘇子言懸在半空的手,遲遲落不下來,回頭看了一眼楊憐兒說道:“很快一切就會結束。”
楊憐兒遲疑停下腳步。
“還有多久?”
“一年。”
不知道過了多久,時過三更了,兩人都躺在床上,一個在外房一個在內房,隔的並不遠,楊憐兒突然說道:“父親,明天母親的十年忌日,你能陪我去嗎?往年都我一個人去,我希望你能看看她,她等你好些年了。”
如願期待外房傳來‘恩’的聲音。
..
第二天,天剛亮,蘇府就上下就開始張羅今天除夕所有道具和所備物品。
蘇子言身披毛絨大衣,慌忙的到蘇府大廳裏去了,準備接待媚娘他們。
血狼早已吩咐下人準備好了四張桌子,還在大廳裏多準備了幾個火盆。
快過年的天,真是一天比一天冷啊,血狼感慨。
“盟主,除夕好。”看到快步走進來的蘇子言,血狼低頭行了個禮。
“看你,一大早就把我的好心情破壞了,你也跟了我八年了,還這麼拘束。”蘇子言生怒道。
“看來盟主今天心情不錯嘛。”血狼笑道。拍了拍蘇子言的肩膀。
蘇子言推開了他的手,調侃說著:“你都四十多歲了,這除夕初拜還要你給我先拜?我可是會折壽的。”
“誰說,我先給你拜的?這一拜隻是屬下對盟主的除夕拜,接下來,盟主你可要拜我咯。”血狼奸笑一下道。
“好了,好了,我拜就是,血狼大哥,除夕好。”蘇子言行了個大禮。
血狼挺起腰板,風采自成,欣慰微笑,接受了蘇子言這個大禮,然後朝著蘇子言點了點頭,一副欠打樣。
“媚娘他們什麼時候到?”蘇子言瞬間切換主題。
“盟主你這人好破壞氣氛啊。”血狼有點跟不上蘇子言變臉的速度又道:“估計已經在路上了。”
“三石他們,還沒起床?”蘇子言走到了上座坐了下來問道,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小酩了一口。
“盟主你是不知道,昨晚他們三個人喝茶喝到了三更,現在估計都還在大睡呢,中午估計都起不來。”血狼說著指了指蘇子言手中的茶說:“這茶怎麼樣?”
“喝茶喝到了三更?”蘇子言腦袋有些迷糊了,他怎麼有三個這樣的孩子,眼神突然凝聚起來問道:“這茶不會就是他們昨晚喝的茶?”
“回稟盟主,正是。”血狼解釋道:“這是雲南密雲茶,采自雲隱穀山脈,一年一次采摘季節,每次產量不超過百斤,其功效疏通經脈,血流暢快,對受傷疲累者緩解的作用。可謂千金難求啊。”
“難怪,他們三個睡的這麼熟了。好了,血狼你給我換一杯別的茶。”蘇子言皺了下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