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婦人被帶回徐府之後,安排了一個房間,在徐府後院最邊角處,徐科也是有考慮的,怕被他的妻子小妾們看見,避免誤會。
文胸今日帶著徐煙兒到海府去過夜了,他也不必那麼擔心在文胸麵前暴露身份了,而剩下的兒子、女兒和妻子小妾們都被他一句話回絕了見麵,今晚他終於能享受一個安靜的夜了,不過還得先去安撫李夫人,要不然鬧起來徐府又是雞犬狗跳。
乘著太陽還沒有完全消失在西方,他快步的走向了那個房間。
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踏步進去了,入室一眼瞧見了那李夫人坐在床頭上,原本黑黝黝的頭發,出了幾根銀發,在這房間在她頭上顯得各位刺眼。
“你醒了?”徐科走近,在她身邊立足。
李夫人把頭看向一邊,冷哼了一聲,然後苦笑起來。
“覺得有什麼不舒服,可以和我說。”徐科道,“要不要喝點水。”
李夫人無動於衷。
徐科看了一下,很熟練的倒了一杯茶,遞了過去。
李夫人這才看向他,不知覺的怒氣上頭,一把打翻了那一杯茶,然後怒聲道:“徐科,你明知道是你害死我丈夫,還對我這麼好?你是在羞辱我?”
“不,不,我知道,你恨我,可,可...”徐科欲言又止,低下了頭。
堂堂禮部尚書低下了頭,除了在皇帝麵前還有幾人能讓低下頭?
“可,可什麼啊?你帶我來這裏有何居心。”李夫人大聲詢問。
徐科沒有說話,撿起了被打碎的杯子碎片,放到了桌子上,在黃昏的一絲光下,碎片閃閃發亮,滲透出黃色微白的光芒。
李夫人也看到了,一把抓起一個碎片,放到了自己的脖子上,眼神可憐著,向徐科悄然跪了下來,弱弱的說道:“徐科,求求你,放過我回去吧。”
碎片割破了脖子上的嫩肉,流出一股股濃烈的鮮血,充滿了整個房間血的味道,徐科手指抖了一下,想起了當年第一次在宮廷見到她的時候,那時候他們才剛剛入官,李夢江是一個正直的五品官員,而他才是一個連官職都沒有的人,不過卻可以出入各種宮廷宴會,這一切都是因為他是肅王府的說客。
那時她才二十出頭,不和如今三四十老婦人一般模樣,那時可謂美若天仙,優美的身姿一直讓徐科難以忘懷,他每次深夜正轉反側時,都會不由自主的想起,默默的記在心裏。
“我可以放你走,不過你要答應我一個要求。”
徐科緩緩奪過聽到他回話的李夫人手中的杯子碎片。
“你說,你說,不管什麼我都答應。”
李夫人沒想到他會答應,因為她知道在這官鬥之間,最喜歡就是戲弄對方的妻女。
“頭七過了,回來徐府,我會在這兒等你。”
徐科抓住了她的雙肩,用力按住。
李夫人很茫然的望著他,根本不知道他為何開出這個要求。
“待會,我會吩咐幾個丫鬟,陪你一起去,省的深夜跪的著涼。”
徐科放開了她,說完背影已經到了門口,淡淡被黃昏的光芒罩住,顯得格外蒼老。
“你就不怕,我逃走。”李夫人的聲音在後背傳來。
徐科笑了一聲,回了一句。
“這個世間,還有天地盟找不到的人嘛?”
李夫人呆住了,嘴角一直不停重複的說著‘天地盟、天地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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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部尚書一家被屠的訊息很快的傳到了皇帝耳邊,昏庸的趙孟啟聽著孟依依的話,就此把這壓了下來,雖然朝廷上沒有什麼壓力,但是百官其中一大半都是軒琅閣的人,整天開始對皇帝施壓,可是皇帝是誰啊?一個昏君,還在乎你對他施壓啊,所以不了了之。
而徐科麵臨最大的敵人,軒琅閣開始在徐府周圍調動人員,而且頻繁的巡邏,人數也從一開始的幾十個到了五百多人,這還是藍宇藍蘭估算出來,實際上應該比這更多。
林傳俊也知道大敵當前,把影衛的人也都分散在徐府周圍,而李岩更是誇張的帶隊百人禁軍,躲進了徐府的後院地段,開始為了大戰準備,失去一個兵部尚書軒琅閣可放不下那一口氣,不除去徐科,以後還有誰敢為他們賣命啊,所以他們才會這麼快動作起來。
而另一邊的文胸海老一夥,聽到了消息他的老丈人居然把兵部尚書一家屠了,還以為這個老家發了什麼羊癲瘋,之後看了軒琅閣在臨安所有明麵勢力才知道,這老人是想要滅掉軒琅閣啊,不愧為最新加入天地盟的人,文胸和海老高心慶祝了一杯,這徐科算是被他們第一個感化入盟的人了。
所以文胸和海老派了天地盟臨安分會的人在周圍布防,其他所有天地盟臨安分會在臨安的武堂的勢力都開始以待,隻要一下令就可支援徐府。
有了這些,就算軒琅閣真正的打擊徐府,他們也有能力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