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kay, I don’t want to fight tonight. Can we just go back and sleep?現在已經超過12點了。”
“陳喆,我原本看到那顆寶石的時候,以為你要向我求婚的,結果你卻把它送給又佳姐了。”
孟茜說的是那顆黑歐泊,那顆他去澳大利亞特地尋來的珍貴的石頭,那顆原本鑲嵌在戒指上卻又被他生生拔下來嵌到項鏈裏的寶石。
陳喆捏著玻璃杯子,另一隻手握成拳頭放在桌麵上不斷顫抖著。
“沒有人用Opal來求婚的。”
“你即使不向我求婚都好的,可是你為什麼要把它送給又佳姐?”
“啪——”是玻璃杯狠狠落在流理台上的聲音。孟茜嚇了一跳,然後淚水如泉水般噴湧了出來。她捂住自己的嘴,讓聲音不要傾瀉出來,全身不住顫抖著。
陳喆閉著眼睛,雙手叉腰努力平複著自己心情。他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然後轉身將玻璃水杯放進身後的水槽中。
他越過孟茜走回了自己房間,換了一套衣服便走去玄關。
“你要去哪裏?”孟茜問。
陳喆整理了一下大衣的袖口,然後對著門裏泣不成聲的孟茜笑了一下說:“再這樣下去一定會吵架的。既然已經睡不著了,我就去外麵走走。你要是困了就先睡吧,晚安。”
然後不等孟茜有任何回答,他就關上了門。
那砰地一聲在空氣中回蕩,走廊上陳喆的腳步聲在深夜裏踢踏著。
11月的N市已經入深秋,這幾天降溫了不少,白天的路上已經有人穿起了羽絨衣。
深夜更是冷了幾分。
陳喆裹著大衣坐在湖邊的長椅上,腳邊的地上散落著數不清的煙頭。他的雙肘撐著膝蓋,眼前煙霧繚繞,手邊還放著好幾個空啤酒罐子。
深秋的風很是涼爽,簌簌地吹來,去無法降低他麵頰上的溫度。
他直直地望著湖麵,此時此刻才明白為什麼唐又佳在難過的時候會喜歡望著這片湖水。看著這平靜的湖麵,好像心裏的千絲萬縷瞬間就被平息了。
他將煙頭扔在地上,用腳將其踩滅,然後伸手向煙盒子,裏麵卻已經空了。
他用力將香煙盒子捏扁,用力扔在地上,歎了口氣,又伸手去拿啤酒罐子,結果自然也是被喝完了。
“啊——”他使勁兒揉著自己的頭發,手伸進大衣的口袋裏。
拳頭伸在眼前,輕輕打開,裏麵躺著一個白底藍字的名牌。
即使是剛剛那樣氣急敗壞的時刻,他居然還有閑情撿起掉在地上的名牌。
那鐫刻著的唐又佳的名字已經有些磨損了,周圍的筆畫變得不甚清晰。那用楷體書寫的文字,橫撇、捺,單人旁加上一個圭,這活潑又有生氣的名字被刻畫下來居然變得這麼的清秀。
手指在名牌上摩挲,他笑,也許這文字變得模糊的原因就是他反複摸了太多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