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卿卿此刻在夢中睡的並不安穩。她一會兒夢到了那個躺在海岸邊的男人,但是一會兒那男人的臉似乎又變成了她的師傅。在朝陽的映射下,兩張臉忽暗忽明地交錯著。突然,她似乎又看到了三兒躺在地上抽搐著。喬卿卿隻覺得自己心髒一收,猛烈的劇痛從心髒處傳了過來。
喬卿卿一身冷汗,從床上坐了起來,急促地呼吸著,撫著自己的胸口。喬卿卿緩了很久,心情這才平複了很多。
這時,門外卻傳來了許多噪雜的聲音。
“小魚,你不能進去……”
“小魚,到底什麼事啊?”
“小魚,老大起床氣大,你先把刀放下……”
“小魚,有話好好說!”
喬卿卿皺了皺眉頭,從床上下來,拉開了窗簾。刺眼的陽光瞬間傾斜進臥室裏。喬卿卿眯了眯眼睛,朝著臥室外走去。
“怎麼回事?”喬卿卿拉開門,不悅地問道。
“喬卿卿你不得好死,我今天就要為我家主子解決了你這個新患!”喬卿卿還未反應過來,明晃晃的一把菜刀就朝著自己砍了過來。
眾人心中皆是一驚,平時看著小子文文靜靜的,他說要砍了老大,他們也隻當是他的戲話,但是卻沒有想到今天他真的會如此暴躁,竟然真的將菜刀向著老大砍了過去。
喬卿卿眼眸中也閃過一道寒光。小魚她是認得的,師傅身邊經常跟著的那個小廝。平時看自己就不順眼,經常對她還沒好臉色。喬卿卿也隻當他還是個孩子,沒長大,氣性較大,倒也沒過多關注,但是今天這一出又是怎麼回事?喬卿卿一側身躲開了小魚手中的菜刀,然後順勢握住了他的手腕。
“怎麼了,小魚?我可不知道我和你有深仇大恨!”喬卿卿魅惑的聲音此刻卻是濃濃的冷氣。任誰大早上被人砍,心情也不會好過。再聯想到昨日自家兒子還說師傅要成親的話,喬卿卿此刻的心情更是沉到了穀底。所以此刻看見師傅的小廝也沒了好臉色。
誰知,那小魚知道自己打不過喬卿卿,卻是將手中的菜刀往地下一扔,將喬卿卿捉著自己的手腕一甩,坐到地上,“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喬卿卿你就是個壞人!你欺負我,你們都欺負我!你們欺負我也就罷了,你們還欺負我主子!”
眾人皆是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
“話說清楚!我怎麼欺負你和你主子了。他不是要成婚了,新婚燕爾,人生三喜之一,有什麼不開心的?”喬卿卿自己也沒發現自己的話中,此刻帶著濃濃的醋意。但是身邊的人都不是傻子,他們都一臉詫異地看著喬卿卿。
喬卿卿此刻也是注意到了自己的話語有些不當,她將手拿到嘴邊,咳了一聲,掩飾自己的尷尬,然後解釋道:“不要誣陷我,你們說,任誰被誣陷了能受來?”
老大,你不用解釋了。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事實。眾人顯然不相信喬卿卿的說辭,他們還是一臉深意地看著喬卿卿。
“好好說,到底怎麼回事?”喬卿卿有些惱羞成怒,於是將自己的怒火又轉到了小魚身上。
“怎麼回事?!喬卿卿你是真的眼瞎,還是真的沒心?!”小魚一邊說,一邊抽噎著。
喬卿卿皺了皺眉頭,不明白小魚的怨念來自何處。
“喬卿卿,你難道真的沒有發現主子對你的心嗎?主子三年多了不近女色是為了什麼?把你和別的男人的兒子當做自己的親兒子一樣用心嗬護又是怎麼回事?每晚回去後,醉的一塌糊塗卻還念著‘卿卿’又是為何?難道你真的一點點都沒有感覺到他的心。”小魚越說越委屈,此刻竟是再也沒能忍住大哭了起來。他一直覺得喬卿卿這個未婚先孕的女人配不上他家高潔的主子,但是每當他去勸誡主子,主子卻總是苦笑著告訴他,“情非得已!”他那瀟灑自如的主子何時這樣難過,這樣頹廢,他真的為自家主子感到不值。結果眼前的女人還不知好歹。
喬卿卿聽著小魚的話,心中也是酸澀不止,她一直將師傅對她的好看在眼中。無論她有什麼困難,師傅總能在第一時間出現,幫她解決。但是她卻不曾想,師傅對她竟是用情至深。喬卿卿眉頭皺的越來越深,手也緊緊攥了起來。她的心中有些東西噴薄而出,但是她似乎又捉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