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躺在醫院的重症監護裏麵了。
我身上多處燒傷,尤其是右手小臂那塊傷情尤為嚴重,據說是傷到了神經組織,所以短時間內無法完全康複。
沒想到在火場裏的一句玩笑話,倒一語成讖了,以後的一段時間裏,真的隻能用左手了。
加上在火場裏吸入了大量的一氧化碳。這一次,我在醫院的病床上躺了好長一段時間,才走下床鋪,重新呼吸到了新鮮的空氣。
好在這一次,因為是幫警方破案,所以住院等一係列花費,金邊眼鏡都替我報銷了,否則,單憑我那當偵探的小破工資,別提住院了,估計整個右手都隻能切了換個假肢。
在我剛開始住院的幾天,林曉雪和金邊眼鏡都經常來看望我,可兩個人卻從沒有同時一起出現過,估計是因為林曉雪老躲著金邊眼鏡的緣故。
起先我還有些嫌棄這個丫頭,每天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在病房裏嘰嘰呀呀個不停,腦子都快吵炸了。可再過段日子,見不到她的影子了,反而有些不適應。
之後從金邊眼鏡的嘴裏才知道,幾天前,林曉雪就收到了通知,要被調回原來的地方,這丫頭估計是不舍得和我分別,所以一個人默默地離開了,連聲招呼也沒打。
再說回黑金案那邊,雖然這一次,我差點死在竹林那邊,幕後黑手也沒有抓到,可是,案情總體上還是朝著好的方向發展的。
首先,我們知道了一直在警局配合著嫌疑人的同夥,就是方叔。
方叔因為被脅迫的原因,曾多次幫助嫌疑人摧毀證據,甚至是逃避追捕。在此之後,警方也從方叔的家裏,搜出了足以定罪的證據。
奈何方叔已經自殺身亡了,介於他以往的功績,警局中的同僚都不想對此事談及太多。可惜了方叔正直了一輩子,死了,卻背負起這樣的罵名。
其次,通過對當日地窖裏發現了兩具屍體進行的屍檢,我們也確認了那兩具屍體的身份,果然與當初我的猜測一致。
女屍是方國棟的生母,而那具男屍的身份,則是方國棟。
讓我意想不到的是,方國棟的腿部產生有病變,兩側小腿都變得纖細異常,連直立行走都無法做到,更別提殺人了。
也正是這個原因,他在回國之後選擇的職業,大多與網絡教學有關。
令人疑惑的是,方國棟的死因是服用了過多的安眠藥致死,可在他身體上麵卻沒有留下任何外傷與被捆綁束縛的痕跡。加上在院子周圍都能發現方國棟遺留的毛發樣本,由此推斷,方國棟在此期間並沒有被嫌疑人脅迫。
我依稀覺得,方國棟的死,大概率是自殺。至於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就不得而知了。
出於以上信息的猜測,方國棟和嫌疑人,倒有可能構成同夥關係,一個負責謀劃,一個負責實施,兩人同時策劃了這起震驚全省的紅衣女連環殺人案。
至於遺留在現場的另一份DNA樣本,警方一時間還沒有眉目,不過,樣本信息很快發布了出去。金邊眼鏡也動用他的關係,和周圍各省市同僚打過招呼了,一旦有所突破,絕對會在第一時間通知我的。
雖然還有諸多謎團尚未破解,可進展到了現在,黑金案也算是進入了尾聲了,大部分消息都被官方封鎖了,隻有少部分信息落入民間,成為大家茶餘飯後的談資。
一星期後,我終於被轉入普通病房了。有一天晚上,林婕竟然帶著季花花敲開了病房的大門。
花花看起來已經康複的差不多了,穿著花裙子,與普通的小女孩無異,隻是看著她喉管處那道醒目的疤痕,讓人看了依舊有些不太舒服。
她依舊像以前一樣害羞,抱著林婕的腿,半天才探出小腦袋來和我打個招呼。我拿了幾個水果,遞給花花,小女孩興奮的接過水果,就躲到一旁玩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