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窗戶上麵的血手印,我不自覺倒吸了一口涼氣。
手印是拍在窗戶外麵的,看樣子,剛拍上沒多久,玻璃上麵的血水還未完全凝結。
可外麵的空地距離這扇窗戶卻有四五米之高,就算是彈跳再好的運動員,也不可能直接從外麵空地上,直接摸到這窗戶的玻璃上。
而且,仔細一看,麵前這個血手印的模樣,像極了留在我胸口處的那個黑色手印。莫非,又是之前那個女人留下的?
黑暗的房間裏,似乎藏著一個看不到的魔怪,在一次又一次刺激著我脆弱的神經。
窗外大雨瓢潑,順著風勢盡數打在了我身上,我頂著大雨,想要把窗戶關好。可就在這時,忽然感覺有什麼東西站在了我的身後。
下一秒隻感覺脖上一輕,老頭給我戴上的那枚玉佩突然斷裂。
墨綠色的翠玉摔進庭院的草垛裏,一下消失不見了。我趕緊轉過頭去,發現身後依舊空空如也,隻剩下黑暗的房間。
都說玉佩能替主人擋下劫難,難道就在剛才,躲在暗中的穢物要偷襲我,卻恰巧被老頭送我的玉佩擋下了嗎?玉佩已經丟失,我再無防身的東西,下一次,是否還能經受得住那魔怪的偷襲呢?
一道閃電劃過,將黑暗的後院映照的透亮,隨著這陣亮光,我終於看清了,在玉佩落下的那處草垛裏,竟然站著一個身穿紅衣的家夥。
那家夥就這樣站在暴雨之中,滿臉是血,身上的骨骼好像被全部打散了一般,往下耷拉著。他緩緩抬頭,看向了我,一張扭曲的麵容頃刻呈現於眼底。
紅衣怪人的嘴角劃過了一絲不易覺察的微笑,隨即緩緩開口,說了句什麼。可惜驚雷落下,完全淹沒了他的聲調,隻能根據唇語,勉強推斷,這家夥說的是:
“你逃不掉的!”
漸漸的,那個怪人的麵容變得越發怪異起來,宛若一個黑洞,不斷盤旋卷曲著。緊接著,一個又一個奇怪的念頭不斷從我心裏冒出,我想起了很多東西,黑金案,人體自燃案,一個接著一個的死者,等到最後,浮現在我腦海裏的,隻剩下唐以柔曾經的麵容。
下一秒,腿一軟,整個人就昏了過去,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
等到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躺在桑塔納車上了,我的頭疼的厲害,像是要炸裂開一樣。
看了眼車窗外,發現周圍赫然是荒郊野嶺,看哪都是一樣的樹木和山地,根本分不清我現在所處的方位。
更加糟糕的是,我的衣服褲子,甚至是身上的錢包手機,全都消失不見了。我就隻穿著條內褲,坐在桑塔納裏,凍得像個傻逼似得,鼻涕眼淚一齊朝下飆著。
好在我的紅塔山和打火機,還留在車裏。
順勢抽了根香煙,點上吸了一口,待大腦完全冷靜下來,我把昨晚發生的事情,從前到後完整想了一遍。
荒村旅店,詭異的老頭,看似不存在的女人,以及一係列的靈異事件,然後就是我被扒光丟到荒山野嶺。。。。。。
片刻之後,不禁為自己的愚蠢而捧腹大笑。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高飛啊高飛,沒想到你聰明了一輩子,今天,卻被別人這樣搞了一次!這要是傳到從前那群家夥的耳朵裏,還不得給他們笑死,尤其是唐以柔!
我無奈的把煙抽完,然後拉下手刹,順勢一腳油門,發動了桑塔納。
昨天雖然是大雨,可今天早上的天氣還是挺不錯的,憑借著太陽所在的位置推算出方向,我很快開出了荒山,重新回到公路上麵。
之後的事情就就好辦了,順著公路一直開,隨便找了間休息區,停車。然後借了個服務員的手機打通了路遠的電話,讓他先放下手頭的工作,帶上一票的警察過來支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