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那件紅衣下麵,赫然立著一個稻草人,而稻草人身體的一側,捆綁著一把明晃晃的菜刀,剛才那種寒光,正是我將手機的燈光打到菜刀上而反射出來的效果。
因為稻草人隻有身子,沒有四肢,那件紅衣披在它身上,所以才會呈現出肩膀垮塌的景象。
血跡蔓延到了稻草人附近,就完全消失不見了,看來,這個稻草人就是這些血跡的源頭,也是對方想讓我們發現的東西。
“靠,原來是這種東西,真是嚇死姐姐了!”林曉雪暗罵了一句,快步走上前來,看了一眼麵前那個詭異的稻草人,不禁怒從心生,狠狠踹了稻草人一腳。
那一腳剛踢完,稻草人受損的部位,瞬間滲透出了黑血,宛若一個活人一般。這是怎麼回事?明明是一個死物,怎麼會流血呢?
我讓月兒姐幫忙把燈光打亮,同時走上前去,將整個稻草人前後仔細檢查了一遍,等到看清情況之後,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我這才發現,那個稻草人並非沒有四肢,而它的四肢都像被人刻意為切除了一般,手臂而大腿的斷口處,糊滿了凝固的黑血,林曉雪仔細查看之後,甚至在那些斷口處,發現了疑似人體組織的東西。
眼前的那個稻草人,像極了當初在公共廁所裏發現,被製作成人彘的柳萍。
“這是什麼情況,難道,這個稻草人是活的?”
“不是活的!”
稻草人就是稻草人,怎麼可能變成活人,它身上那些詭異之處,明顯是有心人刻意為之。
稻草人四肢斷口附近的血液早已經凝固,散發出難聞的腐臭味,殘留在上麵的血液,應該是很久之前留下的。可相比較之下,從它體內滲出的血液,與當時一路引領我們前來這裏的血液一樣,是剛留下沒多久的。
換句話來說,有人希望通過這種方式,讓我們找到這個稻草人!莫非,這個詭異的稻草人,和人彘案有關係?
猛得記起,綁在稻草人身上的那一柄菜刀的樣式,我曾經見到過,是在柳萍家中的組合刀具櫃上!
當時組合刀具櫃上丟失的那一件,與眼前這把菜刀的任何細節都是完美的對應。
一種可怕的念頭漸漸的從我腦海裏升起,我趕緊讓林曉雪幫忙,將手機的燈光打到最亮,同時拆下菜刀,把那個稻草人擺在地麵上。
順著燈光一路摸索,就在稻草人附近約莫一兩米左右的地方,果然有了重大的發現。
月兒姐突然發出了一陣驚呼,隨後快步跑到邊上一叢雜草堆中,從雜亂的草堆裏,撿拾起一串紅色的手環。
手環早已沾滿了泥土,變得汙穢不堪,可即便這樣,月兒姐還是確定下來,麵前的紅色手環,是慕容白隨身佩戴的那一條!因為這是她妹妹親手為他編織的,慕容白不止一次在幫派中炫耀過這條手環。
也就是說,慕容白在生前,也曾經來到過這片樹林裏!
可根據法醫結論,他遇害的場所卻是在柳萍家的浴室中,既然這樣,他為什麼要來到這個地方?莫非,他的出現,與那十萬塊轉賬記錄有關?
我讓月兒姐將紅色手環遞給我看看,細看之下,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那個紅色手環的外部,早已經染滿了暗黑色的血跡,因為時間的緣故,血跡早已經凝固,就像一層薄膜般,將整個手環包裹於其中。
這種血跡遺留的時間,類似於稻草人四肢斷口處所呈現出的樣子,看著這個手環,我突然明白了對方為什麼要將我引到這片地方,連忙走向月兒姐所待著的那片區域。
那是一叢雜草堆,盡管有人刻意掩蓋,可隻要留心觀察,還是很容易發現其中的蹊蹺之處。
那一片的雜草所在的區域,與周圍有著明顯的不同,其中的雜草大多已經枯萎,有人刻意朝上麵灑了一層細土,像是要掩蓋什麼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