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路遠通過桑塔納車裏的GPS信息,將我所在的位置信息告訴給了林曉雪,這才使得我從“新豐”診所出來之後,在郊區又被這個野丫頭給纏上了。
而擊潰郭方正整個布局的關鍵一點,也恰巧是在案發之時,他開上高速的貨車上麵。
那是一輛普通的小型貨車,在高速公路上隨處可見。
可以這麼說,每天往返於大黃市與華源市之間的這種貨車,足有成百上千輛之多,想要找出郭方正所駕駛的那一輛,十分困難。
可是,每輛貨車之間,除了車牌號不同外,還有一處十分明顯的區別!
那就是每輛車路程表上,累計行駛的總路程量是不一樣的。而在此之前,那輛小貨車便一直是由當時與郭方正同行的黃師傅負責駕駛的。
就像每一位警察,都十分愛惜他的配槍一樣。每一位貨車司機,同樣十分愛護由自己擁有的貨車。
在此我們應該感謝黃師傅是個認真負責的人,在他每次離開貨車之後,都會看一眼裏程表上麵的數值,以便計算這次運貨跑的路程。
案發當時,與郭方正同行的黃師傅將貨車交給他之後,就一個人回家休息了,而郭方正則是將車開到了一路順風旅店附近。
可等到六月五號下午交車的時候,黃師傅卻發現,裏程表的總路程數足足多出了數百公裏。
相較於那輛貨車行駛的總公裏數,數百公裏簡直微不足道,尋常人或許就忽視了,可那個數字卻一直被黃師傅熟記於心。
在之前的證詞中,郭方正也交代了當時貨車的鑰匙當晚一直在他手中放著,不存在被別人偷走的情況。
倘若那天晚上,他當真一個人躲在在旅店裏麵睡覺,那麼著數百公裏的路程,以及貨車油箱裏莫名消失的汽油作何解釋?裏程表不可能出現問題,難道是貨車成精了,恰巧在命案發生的那段時間裏,自己跑了上百公裏?
正如我所言,這個世界上不存在完美犯罪,隻要做過了就一定會留下線索的。而我所做的事情,就是將郭方正遺留下的線索收集好,並且展現在眾人麵前。
一環接著一環的證據鏈,使得強如樊飛月這樣的頂尖律師,也變得啞口無言了。我把記錄著的關於罪證的所有文件,全都塞進了樊飛月的手裏,隨後一把推開他,直麵著眼前的郭方正。
直到現在,他還在示弱,假裝無辜。可那眼神中的遲疑與殺意,卻完全出賣了自己的內心。而我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就是將這個殺人惡魔的真麵目淋漓盡致的展示於眾人麵前。
他和我就這麼麵對麵看著,突然間,郭方正的嘴角處劃過了一絲不易覺察的獰笑。
“你說的很棒,可我就是沒做過,你可以繼續冤枉我,反正我是清白的。”
我沒有理會他的問題,而是走上前,一把將他按在椅子上。
邊上的警察見狀,紛紛想要上前阻止,可全都被路遠攔了下來。這一次,那家夥的反射弧終於變得快了一些。
我死盯著郭方正的眼神,一字一頓的說道:“為什麼要殺柳萍?還是用製作成人彘這種殘忍的方式?”
在鄰居們的口中,柳萍也一直是個老實本分的女人,不但將自己銀行卡交給郭方正隨意使用,在五年前發生車禍的時候,柳萍也一直陪在他的身邊照顧他。
甚至在知道郭方正患有精神疾病之後,柳萍依舊不離不棄的陪在他身邊。有妻如此,夫複何求?
當時我和路遠調查了柳萍的家裏,發現家中並沒有任何一張他們兩人的合影,所以我推斷他們夫妻二人感情不和。可就算他們夫妻之間發生了無法調和的矛盾,柳萍也絕對沒理由招致這等無妄之災。
之前我一直不明白郭方正作案的動機,直到當我在市局找到一份體檢報告單時,才終於明白了其中的緣由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