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也沒想到,此時此刻,四層的樓道深處,竟然站著一個詭異的人影!
在此之前,我並沒有看見任何一個人進入到四層,也就是說,人影在很早以前就已經呆在了那裏。
對方穿了件紅色的衣服,豔麗得如鮮血一般,讓人看了就汗毛林立。
為了不刺激到那個家夥,我並沒有選擇將手電的光束直接打向他的麵容,因此,無法看清楚他的長相。隻是,當我越是靠近那個怪人時,心裏不好的預感便越是強烈。
就好像我麵前赫然是一處地獄大門,而我正在好奇心的驅使之下,不斷走向其中,逐漸步入毀滅。
“曉雪,是你嗎?”為了緩解心裏的壓力,我象征性的喊了這麼一句,可卻並沒有得到那個怪人的回答。
既不是曉雪,又不是剩下那七個人,麵前的這個人影,究竟是誰?看起來,這處密閉的洋館內,果然混進了其他人。
我下意識捏緊了左手的戰術手電,準備在等到距離足夠近時,將手電直接照向那個怪人的麵容。
在黑暗中待久的人,若是突然受到強光的刺激,眼睛一時之間會適應不了,因此有極大概率會出現短暫失明的現象,俗稱暴盲,而這也正好能為我爭取到先機。
還差三米。。。
還差兩米。。。
隻剩一米。。。
而因為太過緊張,握著匕首的右手手心正在不斷滲出汗水。
“桀桀!”
就在這時,一陣詭異的獰笑聲,卻徑直在幽靜的樓道之中炸響了。霎時間,隻感覺渾身的力道就像被某種東西給抽走了,繼而雙腿一軟,整個人直接倒在了地上,連同右手的軍刀,也一並掉落下來。
這種獰笑聲,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忘記。就好像是男人故意捏住嗓子,用假聲強行擠出來的。
分明同黑金案中,那個紅衣怪人的笑聲一模一樣!難道,麵前出現的詭異人影,居然是他!
“我等了你很久了,你終於來了!”笑聲停止,繼而傳來的是一陣略帶滄桑的語調,很難想象剛才的笑聲和聲音是來自同一個人。
四周竟然逐漸變得明亮起來,通道兩側的牆壁逐步開裂,一塊接著一塊的牆皮不斷脫落,繼而發出刺耳的聲響。
再之後,數不清的鮮血順著牆壁的裂縫彌漫了出來,由遠及近,連同天花板上也不斷有著鮮血傾瀉,糊得我滿臉都是。
盡管如此,我整個人卻是根本動彈不得,類似於那種“鬼壓床”的感覺,就好像意識還是屬於自己的,可身體卻已經被被其他人所操控了。
就在這種狀態之下,我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個身穿紅衣的怪人不斷朝我逼近,等到他逐漸走到我麵前時,才猛地發現,那怪人,竟然和我有著近乎一樣的麵容。
深邃的眼睛,高挺的鼻梁,甚至是略微帶卷的頭發。而唯一不同的,那家夥的鼻梁上架著一副黑框眼鏡。他所佩戴的,與我死去的父親所帶的那一款,幾乎一模一樣。
難道,眼前出現的一切,又隻是單純幻覺?
怪人緩步走到了我的麵前,緩緩跪下,繼而拿起了我跌落在一旁的匕首。
直到此時我才終於看清,那家夥並非是穿著紅顏色的衣服,而是鮮血,將他上半身原本的白襯衫印染得通紅。
“你究竟是誰,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怪人咧嘴一笑,操著低沉的嗓音,緩緩開口道:“我是誰?難道你不清楚嗎?”
下一秒,一張腐爛的麵孔徑直出現在了視線裏。怪人的左半邊腦袋上猛地出現了一個窟窿,那是手槍近距離射擊才會產生的傷口。
子彈轟碎了半邊腦袋,燒焦的氣味伴隨著血腥味迎麵襲來,紅白色的液體順著滴在我臉上,嗆得胃裏一陣翻湧,差點直接吐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