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何,原本應該被從外麵鎖上的地下室大門,此刻,竟然裂開了一個小口子。望著小口中,那片黑暗的空間,一種莫名的恐懼,開始逐漸從葉先國的心底升起。
為了防止左鄰右舍發現江阿才他們父子的存在,所以一般時候,地下室的大門都是從外麵給鎖上的。而家裏新招的保姆,則是為每天為地下室中的父子二人送去食物。
可如今,這扇本本應該被封閉的大門,卻敞開了,而且,連同葉太太在內的四個人全都消失不見。一時間,葉先國也已經明白大概是怎麼一回事了。
他咽了一口唾沫,隨即緩緩動身,朝著地下室的大門走去。
在拉開大門的瞬間,一陣濃鬱的血腥味,迎麵襲來,直接將他內心中最後一絲希望給擊打得粉碎。
大門後麵,充斥著鮮血,剛朝前走上了幾步,便看見保姆的屍體,橫臥在第一級台階上。
保姆瞪大著眼鏡,一臉驚恐,屍體也早已經變得堅硬。他的喉嚨被好像被什麼東西給直接咬開了,在巨大咬合力的作用之下,連同肌肉組織以及周圍的皮肉全都給撕扯開來,依稀可見森森白骨。
江生雖然嗜血,可他不過隻是六歲的孩子罷了,身體尚處在幼年的狀態。憑借他的咬合力,根本不可能造成如此恐怖的傷口。所以,殺死保姆的真凶,應該另有其人!
“我早就說不該把那兩父子留在這裏,這種吸食鮮血的東西,早就泯滅了本性!”
“農夫與蛇的故事都聽說過吧,這下,總算是親眼見到了!”
“葉隊,趕緊下去找嫂子和孩子他們把,說不定,還有希望。。。。。”
此刻,同事間的談話,葉先國卻連一點兒都聽不進去。
盡管心裏充滿著恐懼,可他根本不敢多做停留,拿著手電,直接朝著江阿才他們所在的房間跑去。
原本短暫的路程,竟像經曆的幾個世紀一般漫長。
穿過幾級階梯,再轉過一處拐角,江阿才他們所住的房間,最終呈現了在了葉先國的麵前。
當手電的光束劃破黑暗時,呈現在葉先國麵前的,卻是真正的噩夢。
最先出現在他視野裏的,則是葉太太僵硬的屍體。
原本熟悉的妻子,此時已經變得麵目全非!葉太太的雙手還保持著握有獵槍的姿勢,然而,她整張臉幾乎都被撕爛了,腹部被人硬生生的拋開了,暗黑色的血液將房間的地板染得通紅。
“咯吱,,咯吱,,,”瑣碎的聲響,從麵前的房間裏接連不斷的不斷傳來,像是野獸在撕咬東西時的動靜。
此刻,葉先國的大腦已經無法思考了,幾乎是在本能的驅使之下,他推開了房門,緩緩走進了那個房間之中。
下一秒,那兩個孩子的屍體,也一並呈現在葉先國的麵前。
兩個年幼的孩子躺在地上,一動不動,麵色慘白,看起來,就像睡著了一樣。
與妻子不同,他們身上倒沒有那麼多的傷口,隻是他倆的左胸處都被挖開了一個大口子,胸腔裏麵腥紅一片,可卻空空如也。
那柄消失的尖頭菜刀,此時,正靜靜的臥在兩個孩子邊上,並鮮血染得通紅。
角落裏,江阿才和江生則是捧著那兩個孩子的心髒,用手一片接著一片掰扯下來,隨後,貪婪的塞進嘴裏,大快朵頤。
轟隆!又是一陣驚雷,幾乎將大地都給撼動了。葉先國早已經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他宛若機器一般,緩緩拾起掉落在地上的尖頭餐刀,一步步朝著麵前的江阿才走去。
憤怒,無奈,悲痛,數不清的情感充斥著葉先國的大腦。
此刻,這個儒雅的學者,這個心理學的博士,這個兩個孩子的父親,也最終失去了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