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一例外,黑金案的死者,全都是身穿紅衣的女人。
她們生前先是受到了身體上的侵犯,隨後又遭到了真凶殘忍的殺害,甚至在她們死後,凶手還用利器切割下她們身體上的一部分。
種種行為,令人發指。
當時我就推斷,凶手之所以把犯案目標鎖定在女性的身上,並且采用如此殘忍的犯案方式,除了因為女性應對危險的能力,較於男人來說,稍弱之外,還有一種可能。
那就是因為其在日常生活中,他無法和女性建立起正常的聯係。
而這種人,往往在一個缺乏女性關愛中的環境裏長大。
通過詳細的法醫鑒定,我們發現了凶手在動手時,有過吮吸死者血液的行為,如上這些,與江生的特點不謀而合。
再加上葉先國這一段回憶,我幾乎可以確定,江生一定就是黑金案的真凶。無論是之前的方國棟,還是之後被發現燒死在H市的劉阿才,都不過是這個混蛋事先找好的替罪羔羊罷了。
上述的觀點,同江生自小長大的環境,幾乎不謀而合。
母親因為無法忍受他的病症,選擇在他幼年時自殺,之後便是又父親帶著,開始了居無定所的流浪生活。
反觀國內外的特大連環殺人案件,凶手或多或少都會有一個明顯共通點,那便是自小的家庭教育,有著缺失的地方。國外有過一個調查,若是一個孩子從小就有放火或者虐殺動物的癖好,那麼他日後犯罪的幾率,高的離譜。
一個人的性格,思維,甚至是價值觀,大多都是由年幼時候定下的。
從小無法得到母親的關愛,且因為卟啉症,一直受到人們的辱罵與指責。江生從一開始就生活在黑暗之中,他的人生裏從未有過光明,也正是這種異於常人的成長環境,造成了他那種扭曲的心理以及性格。
他渴望得到重視,渴望享受成功的喜悅,所以在作案之後,甚至留下了一些所謂的作案線索,公然挑戰司法權威。
令我感到膽寒的是,在犯下了如此多罪行之後,江生竟然依舊逍遙法外(至少到目前為止,我都沒有聽說過黑金案真凶落網或是其他的消息。)。
更加不可思議是,當初在黑金案中,江生居然能有辦法拉“方叔”下水,配合他一起完成布局。那時,若不是唐以柔及時出手,恐怕我和林曉雪都得被活活燒死在那片竹林裏了。
一次次的脫逃,一次次的布局,一次次的得手!他的犯罪智商以及反偵察能力,讓我感到由衷的恐懼。
根據犯罪心理學表示,連環殺人案的凶手在犯案時,都會獲得巨大的滿足感,具體而言,這種滿足感有些類似於性衝動。然而,隨著時間的流逝,這種滿足感便會逐漸減退,學術上稱此為犯罪冷卻期。
一旦度過了犯罪滿足期,江生勢必會再次作案,到時候,類似黑金案那樣的犯罪手法,可能很難滿足江生扭曲的心理。若是繼續放任這種家夥胡作非為,天知道他接下來會做些什麼。
可我現在除了他的過往,對於其他的,可謂是一無所知,唯一的突破口,隻能是麵前的葉先國了。
我激動的心髒狂跳,後背早已被汗水浸得濕透。我抓著葉先國的肩膀,連忙大聲吼道:“在哪?江生那個混蛋究竟在哪?我知道他一定還活著,你快告訴我,他究竟在哪!”
葉先國似乎早已預料到我會情緒失控,這個頭發花白的老人先是冷冷的望著,隨後,從嘴裏硬生生擠出了這麼一句話:“冷靜下來,沒時間給你胡鬧了,救你的朋友和把江生繩之以法,你選哪一個?”
刹那間,我感覺自己的心髒好像被什麼東西狠狠的抓了一下,隨後渾身的氣力就這麼被抽幹,隨即重新倒在了教堂的長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