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剛才到現在,路遠已經掰斷了那青年三根手指。
手指折斷的疼痛感,我可是深有體會的,那可絕不僅僅是用耐力就可以忍受過去的。
然而,地上的青年不僅沒有開口,竟然連一點聲音都沒有哼出來過,這小子,好像有點兒不對勁。
猛然間,我似乎發現了問題所在,連忙動手,抓住那家夥的嘴巴,在路遠的幫忙之下,用軍刀強行將他的嘴巴撬開。
下一秒,出現在視野裏的畫麵,終身難忘。原來,並不是麵前這個青年不說話,而是,他根本已經說不了話了。
青年的舌頭,從根部開始就被硬生生的斬斷,斷口十分平滑,且早已經愈合了,估計在他很小的時候,就被類似於手術刀的鋒利刀具給人為切除了。
正因為如此,所以任憑路遠如何折磨他,他愣是能連一丁點兒聲音都不發出。看到這裏,我才明白了對方為什麼能如此放心大膽的派出這麼一個孩子來暗殺我們。
一來,青年心狠手辣,一旦暗殺成功了,我和路遠絕對沒有一丁點兒的活路。退一萬步來講,就算暗殺行動失敗了,他失手被擒,我們也根本不可能從他嘴裏問出任何有價值的信息。
餘英豪這混蛋,真是好險惡的用心啊!
“接下來,應該怎麼辦?”路遠也意識到了問題所在,知道繼續拷問,也不過是徒勞無功,索性也不再繼續折磨他了。
我看了一眼奄奄一息青年,又看了眼麵前的通路,卻是陷入了沉思之中。
若是把這個青年一個人留在這裏,我肯定是放心不下的。就算傷的再重,以他之前所展現出來的能力,一旦緩過神來,隨時都可以上來反殺我們。前方尚且情況不明,斷然不可在後方留下這麼一個隱患。
既然這樣,那就隻能帶著他一起,順著通路走下去。
更何況,從之前那種獰笑聲的位置來判斷,對方離著我們應該也不是很遠了,隻要再朝前走上一段路程,估計,就能有結果了。
聽了我的分析,路遠也是暗自點了點頭,答應下來,索性用身上僅剩的繩索,將青年的雙手死死捆牢,隨後強行架著他一起,朝黑暗的通路裏走了下去。
之前那段路程的血跡,讓我十分在意。
通過葉先國那段描述,我也得知了當初葉家人以及江阿才死去的位置,應該距離著洋館一層的地下入口不會太遠。換言之,那一大片早已經幹涸的血液,絕不可能是死去葉家人或者是江阿才留下的。
可是,除了他們之外,還有誰可能將如此大量的血跡留在這處地下研究所之中呢?如此一來,我愈發的肯定,葉先國當時並沒有將所有的真相全部告訴給我,他勢必對我隱瞞了一些東西。
恍然間,我突然明白了過來。那時候,每每當我將討論的焦點放在我父母身上時,葉先國總會若有若無的去刻意避諱,又或者是轉移話題,把焦點重新轉回L宅37號或者是教化場本身上麵。
現在看來,葉先國對我隱瞞的東西,極有可能和我的父母有關係!
經曆了這麼多事情,我原本所一直堅持的事情,也逐漸開始發生了動搖。眼見並不一定為實,七年前的那些事情,極有可能並不像我一直以來所認為的那麼簡單。
而無論是教化場計劃,還是L宅37號發生的凶殺案,亦或是七年前關於我父母的案子,悄然間竟然都和某一個人扯上了關係。可這個人,也正是一直以來照顧著我的老嚴!
老嚴是為數不多知曉部分真相的人,所以一直以來,他都在勸誡我退出,不要再繼續追查下去了。我知道他是為了我的安全著想,可是,調查到這種地步了,我卻是怎麼也不可能全身而退了。
老嚴啊老嚴,你這老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