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在地下工廠時,因為曉雪的失蹤以及其他一係列的事情,我也陷入的同樣的焦躁之中,根本無法進行正常的思考。而正是因為葉先國的這瓶鎮定藥物,讓我重新冷靜了下來,並看清了情況。
現在,我又再次陷入了同樣的焦躁之中。所以,與當初一樣,我急需要平複心緒,重新找回往日思考的狀態。
我從曉雪手裏接過了藥物,從中倒出兩片,緩緩放進嘴裏咽下。
片刻之後,閉上了雙眼,隻感覺在藥物的作用之下,渾身所有的毛細血管似乎都得到了撫慰。
再之後,一種前所未有的安逸感,當即席卷了全身。盡管周圍依舊十分嘈雜,可此時此刻,我已經逐漸能夠聽清自己的呼吸聲以及規律的心跳聲。
因為鎮定劑的作用,我得以平息躁動的內心,並且重新找回了以往那種思考的狀態。
深吸一口氣,當即將之前發生過的所有事情,在腦海裏重新回憶了一遍:
六起看似毫不相關的剝皮凶案,似乎從一開始,路遠就被深深的牽扯進其中。對方早已經看透了警方的布置,並且特意安排了一個流浪漢,身穿紅衣,衝向唐衍,企圖製造混亂。
可是,對方這麼做的企圖究竟是為了什麼呢,難道僅僅隻是為了製造混亂嗎?絕對沒有這麼簡單。
從吳組長被殺的這件事情來看,那名凶手骨子裏對於公安係統深惡痛絕。所以他才會用了那麼一種方式,扒下皮囊,割下舌頭,殘忍的殺害了吳組長。就從這一方麵來看,我並不認為凶手在提前洞悉了警方意圖的情況下,會隻是單純的讓一個有著明顯智力障礙的流浪漢衝進現場,製造混亂。
流浪漢的出現,不但製造了混亂,而且極大程度的轉移了警方的視線。
霎時間,隻感覺渾身宛如觸電般一陣激靈,所有的思緒都逐漸變得清晰了起來。
對了,我明白了,凶手真正的企圖其實是轉移視線!如果在酒店這裏一直沒有收獲,那麼警方勢必會放棄計劃,將精力集中到其他地方。而流浪漢的出現,恰好能夠引起警方的注意,並且一直將關注的焦點放在唐衍警官的身上。
這赫然是先入為主的思想。從表麵上看,唐衍一直處在危險的中心,並且在他周圍也發生了騷亂。可實際上,凶手真正的目標壓根不在他身上。
以那個混蛋的瘋狂程度,他不會放過這麼一個絕佳的機會。所以,凶手真正的目標,一定是在一個與唐衍有著同樣的影響力,並且看似毫無危險的人上麵!
放眼整個市局,甚至是放眼整個京安港,能符合這一要求的人,隻剩下他了!
這一刻,我的渾身都不自覺的顫抖了起來,連忙哆嗦的站起身子,卻因為鎮定劑的作用,隻感覺雙腿一軟,整個人順勢栽倒在了地上。
“高飛,你怎麼了?”曉雪大叫一聲,連忙衝了過來,將我從地上扶起。麵前的唐衍以及丁倩倩等人見到了動靜,也全都圍聚了過來,查看我的情況。
身體上的疼痛已經微不足道了,我不顧蜂擁而至的眾人,哆嗦著手從褲兜裏摸出了手機,回撥了之前那通被我掛斷的電話。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後再撥。。。。。”
電話那頭的盲音,宛若惡魔的低語,將我心中僅存的一絲希望擊打的粉碎。下一秒,我幾乎用盡了自己所能喊出的最大聲響,衝著周圍所有人嘶吼道:“老嚴。。。。是老嚴!流浪漢隻是用來轉移我們視線的幌子,那個混蛋真正的目標其實是嚴樹森!”
因為這次誘捕行動,警方幾乎出動了市局以及刑偵大隊裏的所有人馬,派往酒店附近進行工作。偌大的警局裏,隻剩下老嚴以及為數不多的文職人員在那裏繼續工作。
從我們離開警局開始,老嚴就一直呆在那間塵封的辦公室裏查看資料。因為七年前的案件,再加上“剝皮鬼”的傳言。那間辦公室幾乎成了市局的“不詳之地”,不太會有人主動經過那裏。